贺兰枫的信息素和精神力虽然受到了损伤，但傅渊能感受到他的拳头和动作可以点都没慢，显然从未疏忽练习，不过不能释放信息素在实战中还是很吃亏的。

他担心贺兰枫训练过度，所以始终压着节奏，最初他觉得贺兰枫也是明白自己的意图在配合他，后来他却渐渐察觉到不对劲。

贺兰枫什么时候肯让别人小瞧他？

就算自己有意放水，对方也总会用更猛烈的攻击逼得他加快节奏。

可现在，贺兰枫居然真的在适应着他的节奏，最近的贺兰枫已经这么乖巧了吗？

他正想着，贺兰枫就突然收手，傅渊这一拳差点没收住，向前抢了几步。

“怎么了？”

贺兰枫快速退后几步，抬起手臂遮住口鼻，露出的一双充满指控的眼睛，“你是不是释放信息素了？”

“嗯？”

傅渊发懵，没明白贺兰枫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我在你面前怎么会释放信息素呢……”

傅渊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猛然意识到什么，而贺兰枫显然也从他最初发懵的状态中便反应过来，那张本就潮红的脸变得更加鲜艳欲滴，噬着水的眸子倔强地看向另一边。

他刚刚就注意到贺兰枫脸色发红，但他只当是剧烈运动时的自然反应，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而现在他脑子则是嗡的一下，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撞上了贺兰枫发情的时候。

傅渊不知作何反应，当意识到贺兰枫正在发情中后，他的每一个感官就好像变得异常敏锐，贺兰枫那微微翕动着被汗水润湿的睫毛，那轻轻发颤的肩膀，那裸露的皮肤上明显不同的绯红，甚至连对方眼底隐忍的波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好像能感觉到因贺兰枫的体温而温度上升的空气，好像能听到他那不再有节奏的呼吸声，甚至好像闻到了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尽管他清楚贺兰枫还没办法释放信息素，可这一瞬间他就好像着迷似的闻到了，只因清楚那气味是何等的令人沉醉，大脑便克制不住地将过去甜美的片段拼命回放，直让他手心发痒。

但贺兰枫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状况，而是拧着眉拼命思考怎么会这样。

距离他下一次发情期的日子还远，而且因为之前过量注射抑制剂的缘故，他的发情期已经一再推迟，今天也更是来得毫无征兆，只是在和傅渊的几次肢体接触后就变得不对劲了，让他一度怀疑是傅渊偷偷释放了信息素，而自己没有注意到。

“总之，”一只手突然拍在他的肩膀上，那沉重的力道和灼热的温度让他震惊地转过头，果然看到了傅渊那双发红的眸子。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自己受伤时刚巧碰到了出来觅食的狮子，紧张得连动都不敢动。

偏偏傅渊还以为他忍耐得很好，“我们先回诊所，让莫斯里医生看看吧。”

殊不知，在此时的贺兰枫眼里，他就像一只张着不断流口水的巨口向他缓缓走来的狼！可怕得不能更可怕！

“不！”他立刻扭开傅渊的手，转身躲到了墙角，“你先回去，我自己留在这。”

傅渊蹙眉走进几步，“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这个样子留在外面？”

“别过来！”贺兰枫想也没想地抬手阻止，但当这一声吼完，他才恍然间意识到什么，连忙抬头去看傅渊，果然看到了对方失望受挫的神情。

“我在你眼中就那么无法信任吗？”

傅渊微微蹙眉，眼底的悲伤让贺兰枫心中一阵难受，也真是奇怪他身体都已经这么难受了，居然还有心情为傅渊的反应而难受。

他并不是抗拒傅渊，也不是不信任对方，甚至可以说，如果他连傅渊都不相信，这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Alpha了。

但是，他对Alpha的警惕和抗拒却是根深蒂固的本能，尤其是在自己的情况如此糟糕的时候。

“我……”

贺兰枫想要开口解释，想告诉傅渊自己并不是仅针对他，只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闻到了自己信息素气味！

淡淡的如霜雪般的信息素就像松动了一丝阀门，源源不断，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涌出，让他瞬间改变了原本要说的话。

“我能释放信息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