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钧叹了口气,用力把他抱在怀中,吻着他的发顶,摩挲着他的后背,“不怕,唐唐不要害怕。”唐郁环住他的后背,害怕的到底是谁呢。
住院后,裴临钧更是睡不着了,也没有再去公司,就一整天地看着唐郁。
喝水吃饭去厕所......就怕一秒不见了。
“唐唐,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
这是裴临钧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有时候半夜醒来都能看到叔叔在看着他,眉眼深邃又痴情。
唐郁已经换上了病号服,倾身过去抱住他,“叔叔,我真的不害怕,温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
“剥离腺体手术我都能撑下来,把自己的腺体换回去更不会有事呀。”
裴临钧看着他,眼眶发红泛热,不带情欲地吻他的唇,“我爱你,记得吗。”
唐郁眼眸含笑,点点头,“记得的。”
他大概明白叔叔在害怕什么了。
不仅仅是手术的危险,还怕自己想起一切后离开他。
唐郁轻抿着唇,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要怎么样告诉叔叔,其实他早就想起来了?
在被沈容余刺激的发情之后,他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手术前一晚,唐郁休息的很早,裴临钧忍不住出去抽了半盒烟,眼底猩红一片。
他怕的东西太多,怕唐郁撑不住下不来手术台,怕出什么意外腺体又有其他影响,怕他自己的腺体埋入后颈也会有排异反应。
相较而言,恢复记忆这件事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他只要唐郁活着。
顾靳淮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裴临钧这副颓丧的样子。
“你别影响患者心情。”
裴临钧看了他一眼,哑声道:“来了。”
“明天上午的手术,现在过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帮忙,省的明天一早忙活。”
“谢了。”裴临钧递给他一支烟。
顾靳准接过烟,拍了拍他的肩膀:“客气了,会没事的。”
病房里,江亦言陪着唐郁。
他就坐在旁边,低头摆弄着手机,唐宝睡了,也不用他做什么。
听到脚步声后,他以为是裴临钧回来了,往后一看没想到还跟着顾靳淮。
两人看到彼此都是一愣。
江亦言先低头躲开目光,压低声音和裴临钧说:“我出去了,你陪唐宝吧。”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出门,甚至还在跑,像是后面有狼在追着似的。
顾靳准跟着出去,看到江亦言坐在走廊最远的位置上,脑袋靠着墙,呼吸有点喘。
他抬步走过去,坐在江亦言身边,“最近怎么没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