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裴临钧是哭着说出来的。

高大的alpha靠着墙恸哭不已,泣不成声。

他又把唐郁弄丢了。

何绥玺眉头紧拧着,用力咬着烟蒂,镜片后的眼睛也泛着泪光。

“唐郁在手术前跟我说,你们离婚了,他出事也跟你没关系。”

裴临钧痛苦地揪住头发,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不可一世的alpha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坐在地上像丢了宝贝的小孩子,孤立无措。

何绥玺偏开头不看他,“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出事,我之前以为他不爱你......对不起。”

“唐郁的哥哥唐祁,就是我的病人,这场手术是为了给唐祁置换腺体......唐郁的腺体已经保存好了,他现在用着人工腺体。”

裴临钧看向他,发现了话里的意思,“绥玺......”

“腺体是很重要的器官,同时连接着心脏和大脑,唐郁的问题要具体分析,他现在看起来是选择性失忆,明天做详细检查。”

“临钧,我真的很抱歉,你想怎么发脾气都行,但给我几天时间。”

说完这一大段,何绥玺踩灭烟头又点了一根,垂眸点烟的时候发丝微微挡眼,投下一片阴影,烟头燃起的红点也挡不住他通红的眼眶。

裴临钧起身走到他面前,认识这么久没见过绥玺这样子,“唐祁他......”

“抱歉,我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何绥玺呼出口气,气息颤抖,拒绝提起这件事。

何绥玺离开了,裴临钩站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还是以这样惨烈的结尾收场。

“我要杀了唐郁!”从走廊那头传来一道凄厉的声音。

裴临钧冷眼看着走近的苏庭,手里拿着一把刀,头发乱飞,衣衫凌乱,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杀了唐郁一定要杀了唐郁......每次都是他!每次都是他把人害死的!”

“滚。”裴临钧挡在病房门前,咬牙切齿,紧攥着拳头。

“你迟早也会被唐郁害死!他就是灾星,会把身边的都克死......啊”

裴临钧猛地掐住苏庭的脖子把他往墙上狠狠一掼,眼神宛如地狱来的恶魔。

“闭上你的狗嘴!”

“唐郁......唔啊!”苏庭才一开口就被裴临钧卸了下巴,嘴巴大张着合不上。

他恼羞成怒,挥舞着刀具朝他狠狠刺去,毫无章法地用力刺着,耳边是刀刃破风的声音。

裴临钧单手捏住苏庭的手腕,用力一折,下一秒将苏庭整个人翻转压在墙边。

只听咔嚓一声,苏庭的胳膊硬生生被扭断了,但是下巴被卸掉发不声音,只有痛苦的闷哼声。

“就是你同意置换腺体的。”裴临钧蹲在地上,声音极冷,“就因为你是唐郁的监护人,你就不顾他的死活,你不配做他的母亲。”

苏庭瘫软在地上,胳膊呈现出诡异的弧度,狠狠地瞪着裴临钧。

裴临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今天开始唐郁的监护人是我,今晚会办好手续,你就瘫在这里等签字,从今往后你别想再碰他一下。”

“唔唔唔......”苏庭大张着嘴,拼命扭动身体。

裴临钧一脚踩在他背上,“安静点,你吵到唐唐睡觉了。”

苏庭咳出几口血,挣扎不得地哭了起来,满脸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疯狂地用手捶地,口齿不清地说着那个最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