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真的死了?”苏庭冷眼看着他,“怎么死的?腺体有留下来吗。”
裴临钧冷眸掀动寒气,周身戾气环绕,他死死盯着面前的omega,“你是谁,是告诉你唐郁住在这里。”
“他还真是什么都不和你说啊。”苏庭整理着衣裙,穿着高鞋跟和裴临钧几乎齐高,“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见到唐郁吗。”
裴临钧愣怔了一瞬,“你是唐郁的妈妈。”
“乖女婿,你不也应该叫我一声妈?”苏庭讥讽地插着口袋,斜靠着门框,“说吧,唐郁被你藏在什么地方了,为了躲我可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裴临钧观察着苏庭,这就是唐唐一直要找的妈妈,那个把他遗弃在雪天的女人。
“唐郁在哪,我要见他。”苏庭再次开口,“你告诉他,这次我一定不打他,但是不能连我也瞒......”
“坠海了。”
苏庭的声音戛然而止,偏头嘲笑着,从包里拿了烟出来抽,女士细香烟散出一股清凉甜腻的薄荷味。
苏庭弹了弹烟灰,才用极为冷漠的眼神看向裴临钧,夹着香烟的手指指着他,“是你教唐郁这么骗我的?我今天必须见到他,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我已经两个月没看到他了。”裴临钧平静地开口,“既然你知道唐郁住在这里为什么不早点来见他。”
苏庭抽烟的手抖了几下,眼圏洇红,他低头笑了几声,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其实他从刚才见到裴临钧的那刻起,就已经有答案了,裴临钧看起来真像丧偶。
“你以为唐郁没有见过我吗。”苏庭言语锐利,精致的面容带着几分刻薄,“你才是个傻子吧,不然怎么能什么都发现不了。”
苏庭走近一步,点着裴临钧的肩膀,“我刚才就说了,如果不是我,你连遇到唐郁的机会都没有。”
裴临钧大脑乱成一团,所有奇怪的事情在这一秒忽然全部连了起来,他猛地掐住苏庭的脖子往墙上狠狠撞,“是你要腺体血!”
苏庭笑了,神情还是一副傲气的模样,他笑了,用笑容回答一切。
裴临钧脸色瞬间青白,黑眸无措慌乱,身体发软地往后退了几步。
苏庭咳了几声,摸着自己的脖子,笑容冷漠,“我生唐郁就是为了给我儿子治病,唐郁从小就挨打挨骂,我根本控制不住情绪,会把怒火撒在他身上。”
“你能想到他的样子吗?在他还没有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包揽了所有家务,只要我有一点不满意,就把他关到小黑屋里,反正也没有太大用处了,吓死也无所谓吧。”
裴临钧撕心裂肺地痛着,他现在就想把这个人打死!
察觉到他的情绪,苏庭盯着他通红的眼,“这就生气了?那你知道唐郁在腺体发育的时候被钉入了阻隔钉吗。”
“阻止他的腺体发育,因为只有在那个阶段才是最佳的腺体血。”苏庭一直在看着裴临钧,字字如刀狠狠刺着他的心脏。
裴临钧喉咙里尝到血腥味,他知道。
绥玺跟他说过这一点,阻隔钉影响了唐郁的整体发育,让他的时间停在了小时候。
腺体太脆弱了,损伤太严重了,绝对不能标记。
裴临钧眼眶猩红,脖颈的青筋鼓起,情绪激动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唐郁长得像你的爱人,是我一开始想错了,以为是经纪人方煜,故意把他扔掉,看你会不会收留他。”
苏庭笑得前仰后合,声音却越来越冷,眼神里透着狠劲,“你想知道唐郁为什么会答应我,跟你要方遇的腺体血吗?”
裴临钧连呼吸都停滞了,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字。
“因为我说,不做的话就起诉你,现在的法律是偏向omega的。”
“他说他对你他有多好多好,甚至跪下来求我,你对得起他吗。”
裴临钧胸口闷沉带着血气,整个人站不住地晃了一下,黑眸呆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