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唐郁一个人在厨房发呆,他隔着口袋捏住药,越发觉得心慌,心脏跳得很快。

叔叔越是对他这么好,他就好愧疚。

他盯着方煜的杯子,脸都吓白了,下唇咬出一道血痕。

站了十几分钟,汤已经咕噜的冒泡,不能再等了,他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搓开药瓶子,拿出一粒白色药丸放进方煜的杯子里。

饭桌上,唐郁没注意大家都说了什么,恍惚间好像看到好多人给他夹菜,都说他的厨艺很好,夸他好会做饭。

裴临钧把每天必喝的牛奶放在他手边,深邃的黑眸凝视着他,“乖乖喝完。”

“唐唐也喝牛奶,我们干杯。”崽崽举着牛奶和他碰杯。

唐郁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容,“干杯。”

三个alpha喝了酒,方煜先撑不住地扶着额头,“裴狗你今天的酒、嗝!也太上头了……”

“是你菜。”裴临钧低笑,“晕了就去睡一会儿,不许吐床上。”

方煜是真觉得自己不太行了,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连门在哪儿都快找不到了。

唐郁蹭得一下站起来,“我、我带你去房间!”

“还是唐唐好,扶哥走一会儿。”方煜一膀子差点把唐郁压塌了。

唐郁把人扶到自己房间里,让他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方煜哥哥,对不起。”

方煜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唐郁把抽取腺体血液的针管拿出来,很长的针头,扎进去特别疼。

他眉头紧皱,汗水顺着额头滴落,拿针管的手抖个不停。

方煜觉得不太舒服,“唐唐,帮哥拿个东西……”

唐郁屏住呼吸,一道闪电划过,把房间照得冷白,而后紧跟着一道惊雷,吓得他浑身一哆嗦,猛地坐在地上。

只要扎进去就好了,扎进去就能救哥哥,妈妈就不会起诉叔叔。

雷声越发密集地响起来,天空阴沉沉的闷着一场大雨,崽崽窝在阮衍的怀里。

裴容深调侃小家伙,“7岁了还怕打雷。”

“没有!崽崽不怕……啊!”一道雷声响起,崽崽抱着脑袋缩进阮衍怀里。

裴容深正要问裴临钧有没有耳塞,就看到人不见了。

房间里。

唐郁手里拿着针管,心跳如雷,脸色苍白无血。

一道闪电把夜空割的四分五裂,雷声震耳,尖锐的针头闪着寒光。

唐郁蹲在地上,趴在床头,一点一点地靠近方煜的腺体。

“唐郁,你在干什么。”一道阴沉森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唐郁猛地回头,看到了忽然进来的叔叔,“我、我给他……”

裴临钧一步步逼近,深邃的黑眸阴戾冷沉,他看到枕边放着的针管,猛地揪住唐郁的胳膊把他扯起来“你想抽取他腺体的血液?!”

“昨天就看你不对劲,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谁让你这么做的!”裴临钧一声比一声严厉,黑眸煞气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