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绿萝蔫巴巴的,叶背也有些泛黄了。
方知潋用手指拨弄叶片,在心里想着明天空了要查一查绿萝的养殖方法。
他没有注意到,宋非玦已经睁开了眼,正平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方知潋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眼见着天渐渐亮了,睡在他身侧的宋非玦起了身,他装作睡眠浅刚被吵醒的样子,用脸颊蹭了蹭宋非玦的手臂。
“去哪里?”
“买早餐。”
“不吃了,”方知潋缠着他,“再躺一会儿。”
宋非玦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掐住方知潋的鼻子不让他呼吸,方知潋笑着往后倾,不管还有没有余地呼吸,先吻住了他。
他们在凌乱的床单叠着乱七八糟的衣服上又做了一次。方知潋把喷洒在口腔里的东西咽下去,更用力地收紧手臂抱住宋非玦。身体只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嘴里也只有他的味道。
这一次做完,方知潋是真的觉得累了,他久违地没有借助药物作用,就这么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说是睡着,其实也不过一个多小时。方知潋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他在没有温度的床上躺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卫生间。
宋非玦还没回来。换下来的床单皱巴巴地团在一起,被随意扔在洗衣机里。方知潋往里面加了洗衣液,然后按了开关键。
他花了一会儿时间去找热水器的开关在哪儿,然后进去洗了个澡。快洗完擦头发的时候他听见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才迟钝地想起来应该是每天早上的例行闹钟。
方知潋隔着扇门对Siri喊关掉闹钟,可是距离太远了,闹钟的噪声还在持续。
他又喊了两声Siri,感觉自己比闹钟还扰民,索性放弃了,胡乱擦了两把还滴着水的头发就要往外走。
闹钟声由远及近,却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了无声息了。
宋非玦的毛巾还搭在方知潋的头上,方知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宋非玦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机就这么静悄悄地躺在对方掌心。
“我才是你的Siri吧。”宋非玦说。
他手上还拎着两个塑料袋,里面估计是早餐。
方知潋把手机接过来,胡乱地擦了两下头发,跟着宋非玦出来。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和青菜包,他们围着那个低矮的木茶几面对面吃。
方知潋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尽量多吃了几口,他的腿还酸着,这么盘起来简直要命。
宋非玦好像看出来了,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垫子给他。
方知潋总算舒服了点,他坐在垫子上一小口一小口喝粥,表情有点呆,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发呆。
“昨天睡得好吗?”宋非玦问他。
方知潋还在愣神,反应慢一拍地点了点头:“很好啊。”
宋非玦不再说话,温沛棠从小教育他食不言寝不语,但方知潋家里没有这种规定,他把手机打开,边看早间新闻边慢吞吞地吃。
吃完早餐,宋非玦简单收拾了一下餐盒准备下去倒垃圾,方知潋突然叫住他。
问出的却是一个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还想出国吗?”
他似乎深思熟虑了很久,神情还有些忐忑,斟酌着接下来怎么说似的。
宋非玦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不想。”
方知潋“啊”了一声,有点急了:“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