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眼神向下飞速瞥了一眼祁宜年的腰,祁宜年穿的是薄款棉质睡衣,宽松看不出腰线,但下摆和睡裤的重复处并不多,抬起手臂的时候,就会露出侧腰一段洁白的腰肢,线条紧实流畅,一看就很有力量,用这个姿势没问题。
孟洲舔了舔唇,他老婆行,那他也行!
孟洲大义凛然地几步走到床边,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歪头对祁宜年道:“来吧!”
祁宜年:“……!”
祁宜年的脚步猛然刹住。
他犹疑地问出一个让他惶恐的问题:“你……想要在下面?”
孟洲点点头,深情道:“是,我让你在上面。”
第一次啊,血脉贲张,他都愿意为了照顾老婆的感受用这么一个克制甚至有些隐忍的姿势。
孟洲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善解老婆意、尊重老婆性趣的大猛1。
比那些为了自己爽、就不顾对象感受的狗男人强多了好吗!
孟洲拍拍床单,“来呀,”他语气轻快,“我准备好了。”
祁宜年:“……”他没准备好。
半晌,祁宜年都没动作,孟洲看着他,眼神无声地催促。
最后,祁宜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咬咬牙,虽然和他之前设想的不一样,但大家都是男人。
祁宜年一边膝盖跪上床垫,两只手撑在孟洲身边,他眼睛一眨不眨,直直望进孟洲的眼中,呼吸交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快要吻上孟洲的唇那一刻,祁宜年突然停下,他的眼睫飞速眨了下,像颤动的蝶翼,他说:“待会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我会轻点的。”
孟洲眨了下眼。
痛?哪里痛?
他有什么好痛的?
突然,孟洲想到了什么,小脸一黄,咳了一声,不在意的说道:“我理解,你第一次嘛。”
孟洲对自己非常有自信,所以自己确实可能会有些痛。
祁宜年没注意到孟洲话语中的奇怪之处,比如为什么他说的是你第一次,而不是我第一次,因为祁宜年此刻也很紧张,他只是避开孟洲的视线仓促地点了点头。
因为人类思想的不透明性与不互通性,两个人就这个问题达成了奇妙的同解。
祁宜年闭上眼睛,吻上孟洲的唇。
橙花与海盐的气息包裹了孟洲的感官,他抬手按住祁宜年的后脑勺,手指插入对方的发间,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屋内气息闷热,房间外也没有好多少,夜晚的天空中雨云堆积,兰城即将要迎来一场大雨。
——
人总是对自己抱着不现实的幻想,孟洲最后认清,他指望不上自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从六岁上小学开始从来坐不住时就不是。
他在最开始告诉自己的、要克制、要被动、不要吓到老婆,全都被自己亲手推翻。
我为什么要隐忍和克制?
去他妈的隐忍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