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祁宜年抱臂走开。孟洲睡梦中眼皮眨了眨,觉得太阳光突然强烈了,但还是坚强地没有醒。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聚在秧歌队的旁边,一起商量着什么,见祁宜年过来,连忙招呼,“祁老师醒了啊,醒了咱就可以开始学习扭秧歌了,”工作人员给祁宜年介绍,“这位是秧歌队的李姐。”
祁宜年点头,“李姐好。”
李姐是个三十多的年轻妇女,扎一头高马尾,头发又长又黑,笑的爽朗,“现在的小伙可真俊,你们学秧歌的事啊就包在我身上了,包学包会,李姐我老秧歌人了!”
-姐姐真时髦
-真的吗!学不会怎么办,发出学渣的声音
祁宜年在这边和李姐聊了两句,转向帐篷的方向,状似为难的样子道:“我伴侣他还没有醒。”
李姐刚才和祁宜年相谈甚欢,这时候熟了起来,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拿着一对锣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过去。
祁宜年像一只狐狸似的眼睛弯起,双手揣在兜里,跟在李姐身后,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只剩下个帐篷底的地上,孟洲还不动如山地睡着,仿佛能这么一直睡到地老天荒。然而地动山摇的事情发生了,就见李姐走到孟洲身边,两手一开一合,一合一开——锣片发出震天的响声,“咔嚓嚓”、“咔嚓嚓”……
伴随着锣响,还有李姐的大嗓门,“起床啦!”、“干活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孟洲垂死梦中惊坐起,他一脸呆滞地左右转了转头,“啊?打雷了,下雨了?我老婆呢?”
祁宜年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孟洲第一反应问出的“我老婆呢”怔了一下,他低下头,慢吞吞两步走到孟洲面前蹲下,对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这呢。”
孟洲看到祁宜年,松了一口气,刚才被惊醒浮现的紧绷状态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他缓了下思维问道:“……这是怎么了?”
祁宜年罕见地升起了一点愧疚之心,他握拳在唇边咳了几声,然后状若无事发生地对孟洲说:“醒了啊,醒了就起来学扭秧歌了,你不是一直期待的么。”
孟洲没睡醒地跟着祁宜年的话点了点头,想站起,动作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现在还是个蚕蛹,他又看了看周边一望无际的草场和身后自家的二层小楼,黑牛还在草地上哞哞吃草。
孟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啊,帐篷呢?睡觉前不还是在吗,”孟洲艰难从睡袋中伸出手比划,“我那么大一顶帐篷呢?”
祁宜年的视线心虚地落到某处,孟洲顺着看过去,呆滞了两秒,心头火起,“导演!这次回去后我必定撤资!你就等着吧!”
祁宜年:“……”
祁宜年:“对,是导演看你一直赖床不起,让人掀了你的帐篷。”
孟洲在包成一个蛹的睡袋里骂骂咧咧。
祁宜年摸了摸鼻子,“别计较这些小细节了,快点起来,学秧歌了。”
-666,移花接木、改头换面、瞒天过海,孙子兵法没你的署名我不买
-哈哈哈年年也会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洲洲你可长点心吧,不要老婆说什么都信,好容易被骗啊
-男德男人就是要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老婆说什么都信!这波我给孟洲满分
两位选手准备好后,就是练秧歌了。
秧歌在各地的表演形式不同,李姐在的这一支以舞蹈为主,头伞后领着花伞,形成一长列舞队,跟随着乐曲鼓点跳动,所以这一种秧歌形式也常被叫做闹秧歌——就是因为秧歌跳起来的场面闹哄哄的,热闹非凡。
李姐领的秧歌队正在旁边训练,把祁宜年和孟洲两个单独拎在一小片空地上开小灶。
李姐先是给他们俩补课了一些基础知识,“……头伞负责整只队伍的调控,需要有一定的经验,你们是初学,上不了手,只能跳花伞。”
李姐从旁边拿出花伞的装备,“花伞是拿一把伞,一把扇子。”李姐把伞撑开,伞面是粉色的绸布,中间一圈圈镂空,黏贴着彩带流苏,“就像这样,舞的时候把伞举起来,伞不动,脚步跟着鼓点跳。”
孟洲在一边看着,深沉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