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孟洲听着几个姑娘痛哭,恍惚着祁宜年在他脑海里的形象就变成了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崽崽,需要阳光雨露温馨呵护。

孟洲忍不住怀疑自己见到的祁宜年和她们说的祁宜年是同一个人吗?难不成是同??

哭完了,情绪发泄出来,姑娘们冷静下来,其中一个打气道:

“别灰心,这位男妈妈不是说了吗,兰姐已经开车去买宝石耳钉了,最近的一家线下店在三公里内,应该赶得及。”

嗯?孟洲耳朵一动,捕捉到关键词,“男妈妈,什么男妈妈?”

鼓山:“你不是说你是年糕吗?年糕就是祁宜年妈妈粉的称呼啊,”鼓山看他一眼,“那不然你是‘女友粉’?可那边不是都叫光年吗?”

孟洲缓缓抱头,你们粉圈好复杂。

“糟了,”一个女生低头看着手机突然叫道,“地图上显示枫林路在堵车,这是线下店到酒店的最近路程,绕路的话要多花几倍时间。”

这一下?,才平静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几个姑娘双手合十祈求保佑,孟洲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道:“别求了,观音菩萨不存在,我尝试过了。”

姑娘剜一眼孟洲:“闭嘴,男妈妈也不能诅咒年年。”

孟洲:“……”

鼓山数着红毯上过场的明星,脸上的忧色遮掩不住,“怎么这么快,已经四十五位了,马上就到年年了。这么短的时间够不够兰姐赶回来啊。”

“应该不够了……”一个姑娘脸色苍白,“年年已经在候场了,我看见他了,耳朵上没有戴饰品。”

姑娘们都沉默下来,无言地看向祁宜年的方向,他们之间隔着半个红毯的长度和无数扛着长-枪大炮的摄影师,粉丝的呐喊锣鼓喧天,穿银戴翠的明星艳光四射。而祁宜年安静等候在红毯的末端,他身周仿佛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摒弃一切喧嚣。

孟洲的心突然轻轻跳了一下,他摸摸自己的耳垂,钻石-冰凉的质感在指腹滑过,在祁宜年的同样的位置,那里不应该空无一物。

只有闪耀的星辰才能配得上七亿光年的距离。

孟洲半弯下身?,从拥挤、狭窄的人群中穿梭而过,努力向祁宜年的方向靠近。被推搡的人群发出抱怨,有些脾气暴躁地试图去推孟洲,孟洲目光不变,坚定不移地向祁宜年那边挤去。

红毯上的明星一个个和他经过,终于,在祁宜年走上红毯末端的那一刻,孟洲挤到祁宜年身边。保安去拉孟洲,孟洲喘着气看祁宜年,从人群中被一路挤过来一时让他有些缺氧,说不出话。

保安已经抓住了孟洲的手臂,正要强制把人拖走,祁宜年抬眼看了一眼,没有走上红毯,而是走向孟洲,他对保安说:“这是我朋友,不会破坏红毯,你们把他放开吧。”

保安犹豫了一瞬,正好这时候胡卢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亮出孟洲的身份,“这是孟氏的太?爷,孟洲,这家酒店就是他家?下的,还不快把人放开?”

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都退了下去。

祁宜年看了一眼红毯,摄影师和排在他后面等待的明星都在催促,他略顿了顿,还是问孟洲,“找我有什么事吗?”

孟洲抬眼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他没说话,拉着祁宜年走到红毯上,闪烁成一片星海的闪光灯中,他轻轻凑近他,说:

“volitly那什么野鸡品牌的代言没了就没了,”孟洲拉开距离,望着祁宜年笑出来,“我给你最好的代言。”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取下左耳的耳钉,俯身凑近祁宜年,给他戴在左耳耳垂上。而后左手向下,拉住祁宜年的右手,包裹在手掌中,拉着他一起走向人声光影的红毯。

四周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祁宜年的目光此刻却只看向拉着他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他很多时候不靠谱,又沙雕又愚蠢,像一只随时想着要拆家的阿拉斯加,但当他偶尔正经起来时,透露出来的温柔是犬科特有的温驯。

祁宜年的手指轻轻蜷了一下,在孟洲的掌心,像挠过心尖的一根羽毛。

万众瞩目下,他们是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红毯过半时,孟洲不经意和他刚交的“姐妹”们对上视线,她们都在大声嘶吼着什么,表情看起来痛苦不堪,仿佛被最好的朋友背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这么消失了。

环境太吵闹孟洲听不清她们在吼什么,但看嘴型其中一个好像是在喊“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孟洲:“?”

祁宜年已经走到和他并肩,两个人还是双手交握的姿势,一直走到红毯尽头,两人各自签下自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