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孟洲一脸丧气地坐在台阶上,身旁价值昂贵的观音木雕横着倒在地上。

胡卢和苟宿从小门进来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直了,“孟哥你这这这……”胡卢赶忙跑过来把观音雕像捡起来,“不信神也不能不敬神啊,”胡卢拍拍观音雕像上的灰尘,“人本体还在你身后看着呢,你就敢这么放肆。”

孟洲头也不抬,冷笑一声,“屁用没有,这神就不存在。”

“卧槽,”苟宿弯腰捂住孟洲的嘴,“孟哥你嘴炮也不是在这里嘴啊。”

孟洲一巴掌拍开苟宿的手,“有本事菩萨就在我面前显灵,不然我不信。”孟洲想着他身体里那个男德系统,最好两个再打起来,让他看看这些反科学唯物论的东西哪个更厉害。

胡卢看着朽木不可雕也似的摇了摇头,弯下腰给孟洲手腕上系了条红绸,孟洲抬起手看了眼,“怎么着,组团扭秧歌去?”

胡卢:“……”

胡卢无语地一把将剩下的红绸全扔在孟洲怀里,“带你找老婆去!”

孟洲的神色在听到老婆两个字后变了一变,突然局促地收回坦荡放着的两条大长腿,抱在膝头,头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半晌,才小声又气势十足的说:“别胡说,祁宜年才不是我老婆。”

胡卢:“?”

苟宿:“?”

“我也没说他是你老婆啊,”胡卢一脸莫名其妙,过了两秒反应过来,“你他妈想什么呢,我说的带你找老婆不是这个意思。”

孟洲先是讪讪,想到自己的失态,随而暴怒,“那不是你话没说清,让人误会吗!”

“再误会也误会不到人家是你老婆的地步啊,”胡卢吼回去,而后电光石火的一秒钟里想到了什么,表情切换到了惊讶,就像华生发现了盲点,“卧槽,你不会是有情况吧?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你不会是喜欢人家还像个小学鸡一样不敢承认吧?”

苟宿也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孟哥,三思啊,他可是拒绝了你的孟氏家规,你们有缘无分啊。”

孟洲一挥手,长长的红绸就随着飘动,“去去去,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你们忘了,我第一次见面后,就说过,就祁宜年那种听见孟家家规就知难而退的,就算长的再好、给的再多,我也绝不会娶他。”

胡卢和苟宿抱着臂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孟洲:“……”

孟洲被他俩那眼神看的不自在,扯了扯手腕上绑的红绸带,“这什么给我解开,都垂地上了,麻烦。”

胡卢“啧啧”两声,放过这个话题没再扯回来,指着那红绸带说:“这北禅寺的姻缘线,今日举行活动呢,我和二狗出去放水时看见的,本来想着给我和我小男朋友买一根回去,我上次忘了他刚用一个小片约哄好,结果这破绳子只能在寺内使用。”

胡卢拉起孟洲,“说是碰见有缘人,嘿,我有缘人在拍戏呢,就给你了,你看看你刚才失魂落魄那样,肯定是单身太久憋的,”胡卢叫上苟宿,“走走走,兄弟们陪你去找有缘人。”

孟洲提着那说不定有三米长的红缎带,边走边看,“这菩萨不灵,”他语重心长地说,“我亲身实验,你们以后不要信了。”

“再信这一次,”胡卢把孟洲推上桥,“钱都花出去了,你快把那红带放开,别把姻缘线掐死了。”

孟洲随手松开,“我就不信这破缎带还真能给我捞一个老婆回来。”孟洲心内腹诽,我现在还绑着一个呢,要是菩萨再给我绑一个,嘿,打起来。

正想着,就见不知哪里吹来了一股妖风,正红色的软绸带在风中悠悠扬扬的飘了一段,飞过了汉白玉的桥头,落在了桥边站立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抓起落在他身上的红缎带,好看的眉头拧起来,转头向这边望来。

只这一眼间,桥上的三人都定住了。

胡卢喃喃道:“菩萨诶,孟洲你不必再暗恋了,这是天定的姻缘啊。”

苟宿喃喃道:“葫芦我们现在回头给我也买一根不迟吧,这是天赐的姻缘啊。”

孟洲喃喃道:“别叭叭了,你们没有的,这是命定的姻缘啊。”

在孟洲的脑海里,就在刚才的前一秒里,电子音冰冷无情地发布了第二个任务。

“命定姻缘里,千里一线牵——要做一个男德满分的男人,首先要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