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混合着酒味的呼吸扑面而来,滚烫而猛烈,灼烧在林小深颈侧,麻了半边身子。

“想要么?”苏誉紧贴着他耳根,慵懒温柔地笑着:“哥哥给你讲童话故事啊。”

唉,就不能放过童话故事吗?

第二天,顾铭朗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

将他送进来的段昌林还没有走,见他终于醒过来,才终于松了口气,愧疚道:“顾总真是抱歉啊,没想到你酒量原来这么......”

“我昨晚做什么了?”顾铭朗打断他,看过来的眼神很冷。

“放心,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在酒店外站了快一宿,说是在等人,硬是不肯走。哈哈哈哈哈哈估计是暍多了产生错觉,我们出去那会儿也没看......”

“不是错觉,我不会记错的,是他,他回来了。”

段昌林愣住了,见他神色古怪,以为他酒还没醒,立即出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进来后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什么也没说,让段昌林出去后,走过来准备给他换药。

“杰森。”顾铭朗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上急促的呼吸声,偏执疯狂而极端,“我昨晚看见他了。”

杰森不为所动,随口:“是么?这句话你每天都在跟我说。”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咬牙低吼了一句,瞪着眼前的人,双目赤红,“我真的,看见他了,他还活着。”

杰森看着他,忽然笑了,冷酷无情道:“顾总,你以为他是沈清吗?他的尸体是你亲自从手术台上领回去的,就连DNA比对结果都清楚明白地告诉了你,死的那个人就是他,你还在执着什么呢?”

“清醒点吧,你不是季如风,不是你疯上九年,他就会重新出现在你面前的。”

他盯着面色扭曲的男人,一字一句地击碎了他最后的希望:“他真的死了,就算没死,他也绝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很多时候道理都懂,可就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当有人强迫着我们去面对,帮着我们去认清现实时,就会彻底奔溃。

两年前,林小深被推进手术室前,对他说出的那句话,就如同鬼魅一样折磨着他,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几乎万劫不复。

“看见我死,你开心了么?”

开心?不,他痛不欲生。

第68章 他简直就是禽兽

林小深很快就离幵了纽约。

他并不长居美国,或者说他哪里都没有长居过。这两年来他经常各个国家跑,只为了追求他理想中的艺

术。

有时候,他甚至会失联好几个月,起初苏誉联系不到他还会很着急,渐渐的也就习以为常了。

但每次见面,还是忍不住担心,千叮咛万瞩咐,让他在外游玩的时候注意安全。

林小深笑着答应,然后转身将带回来的画送给他。那是一副印象派风格的画,画里只有白与红两种颜色。白的风雪,红的绸布,两者互相拉扯摧残,绸布在疾风暴雪里肆意张扬,如同带着倔强与永不屈服的战士。

画面极为简单,却很有冲击力,且角度颇具美感。

教授林小深的那位墨西哥抽象派大师对苏誉这么评价林小深一一他是个天真浪漫的孩子,是个感情充沛的疯子。

或许,他就是个与生俱来的,被凡尘束缚了的天才。他对于艺术的捕捉十分敏锐,每一副画作都带着他独有的特点,天真、热烈、刁钻,美得抽象张扬,而又惊心动魄。

那位大师很喜欢他,将他在美术界的地位捧的非常高。林小深第一幅处*女座,就是在他的画廊里,以近2亿美元的天价卖出去的,由此打响了名声。

但林小深估计是跟着季如风久了,也学会了特立独行的骚操作。

前脚刚传出美术界天才的消息,他后脚就跟着音乐大师巴特去意大利学钢琴去了,几个月都没进过画室,仿佛之前废寝忘食为美术献身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