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说五分钟,郁央就一边掐着时间一边吃蛋糕,数到四分十一秒的时候花棚的大门被人推开,一抬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近。
四周花香浮动,光线被玻璃窗折射的棱角分明,可落在楚衡身上后又出乎预料的软化,男人身姿颀长,郁央矫情地想,真像是盛光而来。
见郁央愣愣的,楚衡上前蹭掉他唇边的糕点沫儿,笑着问:“吃傻了?”
“没。”郁央下意识伸出舌头想舔,却舔到了楚衡指尖,酥麻顺着尾椎骨往上瞬间荡开,有短暂的耳鸣,两人俱是一愣。
“世人如尘,都想做她脚下的泥土。”
楚衡忽然想起这句话,明明已经绝对侵占了郁央的每一寸,所有敏感的地方、柔软的地方,他都熟悉至极,可偶尔突如其来的接触,还是会跟初见时一样怦然心动,带着青涩年纪特有的喜悦跟忐忑,楚衡没那么卑微,他不要做郁央脚下的泥土,他要郁央在他掌心,开出一朵绝无仅有的花来。
“唔……”郁央一声低吟拉回了楚衡的理智,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将郁央抱在怀中,正跟个臭流氓似的疯狂占人家的便宜,那又如何?楚衡加大攻势,两人唇齿间全是淡淡的蓝莓味,这个人是他的未婚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种,光明正大!
郁央站不稳,楚衡便分担他大半的重量,轻而易举地将人抱在怀里,腰太软了……楚衡只有在控制不住的时候才会使劲儿掐一下,他抱着郁央换了个位置,单手将一盆绿植从窗台拾起然后丢在地上,花盆斜着磕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噜的动静,郁央坐在那一小片位置上,勉强能弥补身高上的差距,平视楚衡。
外面开始风雪弥漫,但落在郁央身上的光线却格外柔和,青年按耐不住的脖颈后仰,从下颚到锁骨,线条优美动人,上面的一层浅浅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楚衡看痴了,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抓住了郁央的西裤皮带。
郁央瞬间回神:“先生?”
“别怕。”楚衡喑哑:“这里不对外开放,没人能进来。”
郁央眼眶绯红,紧盯着楚衡,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发酵,不仅楚衡对他不可自控,他也一样,“可是外面……”
“这个玻璃只能从里向外看,从外向里就是一片棕色的光影,不清楚的。”楚衡终于解开了郁央的皮带,他凑到青年耳畔,轻声道:“央央,下雪了。”
郁央慌乱间一只手轻轻砸在玻璃上,紧跟着楚衡伸手握住,两人十指紧扣,炽热的体温在玻璃上留下一圈浅淡的雾气,花香似乎一下子变得很浓郁,搅和着楚衡身上独有的冷香,如喷涌的岩浆一般将郁央吞没,这个姿势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完全任人宰割,郁央最后几乎是哭出声来,再也没力气靠着身后的玻璃,而是栽倒在楚衡身上。
“宝贝。”楚衡亲吻着郁央已经湿了的鬓角,满足地开口:“我真的,没有办法更加爱你了。”
已经到了极限。
郁央轻轻勾唇,将脑袋埋在楚衡脖颈处,彻底脱力。
楚总这个没有笔数的,将郁央折腾完看着他腿上大片的青紫不由得“嘶”了一声,好像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就在这时花棚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云婉奚女士诧异道:“开饭了,你们……”
楚衡只来得及用外套将郁央整个罩住,然后用身体挡的分毫不露,说道:“妈,你先出去。”
云婉奚女士愣了一秒,紧跟着“砰!”一声摔上门。
“先生……”郁央耳边嗡嗡不断,他白皙的手指抓住楚衡胸前的衬衫,嗓子很哑:“难受……”
“我知道。”楚衡抱起郁央,从老宅最右侧的楼梯上去,没撞见任何人,最后回了主卧。
楚衡倒是衣衫整洁,他放了热水,将郁央剥干净后轻轻放进去,跟清洗祖传玉器似的,瞧着倒是神色端肃心无杂念,郁央被热水一激人有些清醒了,他缓慢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楚衡,末了说道:“饿了。”
那两块小蛋糕凝聚起来的体力都不够楚衡肆意一撞的。
郁央的西装是报废了,好在老宅有他的换洗衣物,换上黑牛仔跟白色套头衫,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迷糊。
郁央本来昨晚就没睡好,今天更是精力耗尽,他跟楚衡从楼上下来时都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云婉奚身边后就十分委屈地唤了声:“云姨……”
云婉奚哪里会不知道儿子做了什么?她一边给郁央舀鸡汤一边瞪了楚衡一眼,“他就是个混帐,你别理他。”话虽如此,可云婉奚女士的脸上却写满了“干得漂亮”四个字。
楚衡岿然不动,嘴上强硬:“我就没小心弄脏了央央的衣服,又不是故意的,怎么就混帐了?”
众人一听心下了然,哦……原来是衣服脏了,可能是酒水糕点之类的粘在上面了吧。
唯有贺响青凑近,小声道:“是不是故意的,你心知肚明吧?”
楚衡亦小声:“你应该很能理解我才对。”
贺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