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个简单的词汇,却包含着很多的意思。像陈谨这样聪明的人,他不会听不懂。
“你爱晏明朗,对吗?”他问。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管爱不爱,我必须点头。
他也点了下头:“别再躲着我了,Shaw。即使你只把我当朋友。”
我终于明白晏明朗为什么唯独无法容忍我和他接触了。我下意识地想说“抱歉”,然而对上陈谨那几乎要落下泪来的眼,我心里一慌,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以为我不说话便是默认,微微笑了笑。
我很喜欢他的笑容,原来他的笑容,从来没有改变过。
Davis一定知道什么,但他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都很高,对于我和陈谨的“重归于好”只是一言带过。
从此他们两个每天都会来书店,周舟不在的时候,他们会给我帮忙,不忙的时候,他们就会去看看书聊聊天,偶尔也带别的朋友来。
陈谨并不会对我表现得太过热情,仍旧是和不久前一样不冷不热,但偶尔我们四目相对,我每次都要花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自己不突兀地转开目光。
知道了他对我的心意,那眼神里的情愫让我几乎无法承受。
年底年初的节日一个接一个,新年到了。
我终于又见到了晏明朗,在时隔近两个月之后。但并不是他主动找上了我。
那天说到底,也是一个令我觉得荒唐至极的日子。
因为太久独身一人,在Davis和陈谨约我一起出去庆祝新年的时候,我很快就同意了。这样热闹的节日里,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别人热闹。
那天Paul也在,我还看到了Davis的父母,只不过只见了一面他们就去过二人世界了。
我们四个约好了先去打球,然后再去吃饭。我们并没有去晏明朗他们的俱乐部,而是去了T大的体育馆。
不管是Davis还是陈谨,都是T大的风云人物,而我虽然没有他们出色,却好歹长着一张还算不错的脸。至于Paul,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他喜欢运动,所以体态维持得很好,即使是头发花白的爷爷也是一个难得养眼的爷爷,何况他穿得比我们还时髦。
我们四个人很快成了体育馆里的亮点,周舟还特意带着她的舍友来看我们打球。
我和Davis一组,陈谨和Paul一组,我们四个人打起了双打。陈谨和Davis的球技有得一拼,而我和Paul只是旁边的陪衬而已,偶尔捡捡漏球,不管是Davis还是陈谨,都不会认真针对我们一个老一个弱。
一上午打得酣畅淋漓,结束后,见周舟和她的三个舍友都没有出去聚餐,就把她们也约上了。
新年聚餐当然不会选那种讲究礼仪的高格调餐厅,但陈谨选的这家中餐厅也很有档次,街上到处都是人,出来就餐的人也多,如果不是因为陈谨有人脉,我们可能到下午也未必能吃上饭。
人一多,我就放松下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的气氛完全把我和陈谨之间的不自在压了下去。
周舟的舍友都是很健谈的人,虽然英文口语一般,但好在我现在也懂一些中文。我一点都不标准的发音经常惹得几个女生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跟她们一起真的轻松极了。
Paul提议大家一起来碰个杯,我拿起自己的杯子,手上沾了点油,杯子没拿稳,掉进了面前的汤里。
刚端上来的滚烫的汤一下飞溅出来,我恰好身体前倾想要站起来,溅出来的汤飞进了眼睛里。
我被烫得一个哆嗦,忍耐着才没喊出声来。
坐在我旁边的陈谨连忙拿起纸巾帮我擦拭。那汤里面似乎放了很多胡椒粉,我疼得完全睁不开眼。
“我带他去洗手间洗一下。”
陈谨说着,拉着我的手朝外走去。
被烫到的眼睛不断流出眼泪,另一只眼睛也立刻模糊不清了。我只能抓着陈谨的手,被他搀扶着走进洗手间。
他帮我打开水龙头,我捧着水清洗,感觉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