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像他们这种精英人士是不会喜欢压马路的,吃饭也要选那种什么东西都是一小口的精致的餐厅。
可他却带着我来到一条看起来有点破败的老街上。这里应该是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小吃夜市,路边的摊位摆得满满的。
晚上我除了喝了两口香槟,压根就没吃到什么东西,凡是晏明朗递过来的食物,全都被我一股脑地塞进嘴巴里。
晏明朗有点意外地对我说:“看你吃得这么香,只要你不说话倒真像是个地道的本地人。”
我朝他笑了笑:“我以前差点被朋友拉去做美食博主呢。”可惜,我有很多计划,都在三年前被迫终止了。
我这人最好的一个优点就是不挑食,尤其是不挑Z国美食,地大物博美食如云的Z国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藏宝之地。记得以前尝试过一次老北京豆汁儿,跟我一起的几个朋友光闻味道都不行了,我却把一整杯都喝光了,还要了Eric的那杯来喝。
其实我喝第一口的时候也觉得有点难以下咽,可我的味觉大概和平常人不一样,更容易适应那些稀奇古怪的味道,习惯了反而觉得还不错。
难得能够出来逛逛,身边陪着的还是我唯一的家人,即使跟这个家人严格意义上来讲还不怎么熟=。=但我真的很高兴。就连被整治了半天有点直不起来的腰都没那么疼了。
最后我们在一家店里吃起了火锅。
我猜的出来,晏明朗以前应该经常来这里,因为我看到老板过来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他很热络地和晏明朗寒暄起来,过了半天才开始在菜单上勾勾画画。
“真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种地方。”我随口说了一句。
晏明朗表情突然就冷了下来。
我怔了怔,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这个魔王,嘴巴有点涩涩的,连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边杯沿掉了一小块的玻璃杯。
那之后晏明朗就不跟我说话了。
我在火锅袅袅升起的雾气中偷看过他,他的脸紧紧地绷着,有几次我发现他好像在发呆。
回去的路上晏明朗突然问我:“你没再洗盘子了吧?”
我连忙点点头。
他“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实在闲得无聊就来公司吧,我给你找点事做。”
他不知道我每天忙的要死,何况我什么都不会,去公司也只是当个闲人,别人说话我又听不懂,就属于那种别人要是笑着骂我我大概还会傻呵呵地以为人家在夸我的大傻帽儿。
其实最近我很想报个夜校什么的学点中文。
只可惜,以我目前的那点能耐,找个夜校都是难事。
于是我低声下气地问:“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家学中文的辅导班什么的,最好是晚上上课那种。”
他不知道想岔了什么,挑了下眉:“晚上?”
我毫无所觉。
我的想法是白天我得打工,只有晚上时间充足。
他“哼”了一声:“你没必要学什么中文,你的世界里只有我就足够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冷淡地扫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
到了嘴边的话被他这一眼逼了回去,我咬了咬嘴唇,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我也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不满罢了。
我终究没能从我智商超高的丈夫那里得到那个困扰我许久的疑惑的答案。可如果说以前我不知道陈谨和我决裂的原因,但现在我却清楚地确定了一条足以让他厌恶我的理由。
所以当有一天我跟着一群人偶演员一起被拖到T大发传单的时候,我当时特别想请假回家。
可惜负责人的英文水平实在有点糟糕,我们沟通起来有点驴唇不对马嘴的感觉,他本来性子就有点急,又好像有什么事要做,说了两句没搞明白我要干嘛就急吼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