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我身后看我玩扫雷。
偶尔他会按着我的手操作鼠标,告诉我应该在某个我觉得模棱两可的位置插上旗子。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烟的味道,我无法否认在那一刻心跳微微加速。
直到上班时间到了,晏明朗随手拿了一本英文书给我打发时间,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办起公来。
房间里不时响起他敲打着键盘的声响和翻动文件的刷刷声,混杂着内线电话的铃声,交织成一段略显嘈杂却让人安心的旋律。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本在我的知识范畴之外、略显晦涩难懂的法律专业的原文书,渐渐地竟也看了进去,丝毫没有察觉到偶有进来的公司职员离开前投来的好奇目光。
我喜欢看书,即使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看到那些熟悉的文字时,心里就会特别宁静。
大概是看得太入迷,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晏明朗毫不避讳地牵着我的手离开了晏氏集团的办公楼,这次我清楚地感觉到身边路过的人们投来的各种各样的视线。
心里不禁雀跃起来。
直到他牵着我的手和几个看起来非常精英的男人聊天,却仍旧只是把我晾在一边,我突然明白,他牵着我,只是像展示自己的宠物一样,展示给认识他的人而已。
即使手上同样的戒指宣告着我们的关系,可公之于众的这层关系,不过是为他挡开那些令他不胜其烦的麻烦而已。
就像他用微微不耐烦的语气说着“想爬上我的床的人太多了”、“我一直在物色一个长期的性伴侣”,这两句话几乎可以算是因果关系。
但有一点令我欣慰,我可以确定他在性这方面是个自律的人,在我们的婚姻中,即使他不曾允诺什么,但我大概可以安心,他不会随便出轨。
回到家后,整洁的客厅很显然已经打扫过,餐厅里仍旧放着两人份的晚餐。
晏明朗看着我把满满一大碗的米饭吃完,然后问我:“够吃吗?”
我微微红了脸。
他笑了一下:“从昨天我就发现你的胃口好像很好,如果吃不饱明天我会让保姆多做一点。”
我很诚实地告诉他:“早饭和晚饭不多不少,午饭的话这样的碗我可能要吃两碗。”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很多人知道我的食量后都会露出跟他一模一样的表情。
其实我吃很多,可我总是无法理解,吃那么多长不出半两肉就算了,个子也像是跟我做对一样连哪怕一毫米的惊喜都不给我。
吃完饭晏明朗仍旧像昨天一样去了书房,当我知道下午书桌就已经被送来的时候,我也兴奋地跟着他一起去了。
我和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后。
从澳大利亚带来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放在桌子上,我突然想起晏明朗让我把我的证件拿给他,于是收拾整齐,放在一个袋子里放在他的桌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朝我点了点头,又低头看书了。
我走回书桌前,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书桌上放着一条网线,我连上网络,很快我的聊天软件就响了起来。
发来消息的是同一个人,在父亲的公司破产之后,我唯一剩下的那个朋友――Eric。
这两天手机流量一直关着,也没好意思询问晏明朗网络密码,就一直没有查看他是否给我发了消息。
其实我在晏明朗让我下载那个聊天软件而打开流量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给我发了消息,可因为我那可怜兮兮的话费余额,我当时并没有查看,虽然下载软件的流量要多很多,可那毕竟是晏明朗的指令。
现在身无分文的我,还是能省则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