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背上跑出了薄汗,去泡了个十分舒适的热水澡,擦干头发后却坐在铺了软垫的飘窗上懒得动弹了。
想到明天一早还要带着礼品去给杨闻康拜个年,他干脆拨通了杨星的电话,兄弟俩絮絮叨叨聊出去半个小时,等侯择七洗完澡的时候,杨月头发都快聊干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就是爸下午的时候收了个快递,看完之后就一直阴着个脸,整顿年夜饭都没个笑容,吓得我连摆在他面前的那道肉沫豆腐都没敢夹。”
电话那头杨星塞着耳机,边打游戏边听电话,脑子里回想着下午的画面,嘴上的抱怨也没间断过,一心多用,也不知道队友那头会不会暗戳戳骂他个狗血淋头。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每年家里过年也没舒坦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起码有三百天都得在饭桌上吵起来,我都习惯了,”杨星长叹一口气,释然道:“我就是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儿不往心里搁,等成年了经济独立了,我才不在这个破家里憋屈着过日子了呢。”
“那你也得有能力独立了才行,”大过年的,杨月不想泼他冷水,只是说:“你别玩太晚,有空赶紧写写寒假作业,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辣鸭舌和蛋黄酥,明天去看你。”
“哎呦你真是我亲哥!我爱死你了!”杨星在那头扯着嗓子大叫,还响亮的对着听筒抛了个飞吻。
杨月鸡皮疙瘩落一地,笑骂着挂了电话。
浴室里的吹风机声停了下来,推拉门哗啦一声拉开又合上,紧接着熟悉的低音炮从背后响起来。
“小月?你怎么在窗边坐着?冷不冷?”
杨月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随口答:“不冷,彤彤说度假村那边每年零点都会放烟花,我坐在这等等。”
退出界面按下锁屏,身后一块柔软的毛毯就带着暖烘烘的体温抱上来,兜头将他裹了个严实。
“披上点,别着凉。”
“嘶!”杨月扔下手机去撩毛毯:“你别罩我头,压我头发了。”
“行行行,给你道歉,”侯择七咯咯咯乐着,撸宠物似的在那头柔软顺直的乌发上揉弄一把:“金贵死你得了,本来就长得水灵,还跟小姑娘似的留这样的头发。”
“你找死啊!”杨月拍开他的欠爪子,颇橫的瞪过去:“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头和女人的腰是不能随便碰的?”
“哦~”侯择七笑得蔫坏,大手一推,整个人就把杨月压倒在飘窗上。
沐浴后的馨香裹着带有浓烈侵略性的荷尔蒙扑进杨月鼻腔,他沾着水汽的深邃眉眼在寂寥的夜色里像醉人的琥珀,闪烁着摄人心魄的波光。
“那小月的腰,可以随便碰么?”
“……”
“问你话呢,可以么?”
杨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来跳,他呼吸一滞,盯着那双让他深深沉沦的双眼,良久,才从牙缝里小声挤出几个字。
“……不可以。”
侯择七低低的笑了:“原来我家小月是女人啊?那我可得好好检查检查了。”
他嘴上说着浑话,手上更得寸进尺的探进衣摆,顺着光滑紧致的皮肤摸下去,所过之处像燎起了火,烧得杨月止不住颤栗。
长年敲击键盘留下薄茧的指尖扫过胯骨内侧最柔嫩的皮肤,像火星落在软雪上,痒得杨月猝然顶起后腰!
“哎痒,你别闹!”他的眼睛瞪得像夜色里的猫,透着亮、带着凶,呵斥一声尾音都在痒得发颤:“……下去!”
侯择七没动,只是无声的笑弯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我让你下去!”
杨月不耐烦了,曲起膝盖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撞击他腰侧的肋骨。
侯择七不仅纹丝不动,还继续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低音炮轰炸。
“小月,我下午在厨房是不是说过,包饺子的学费先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