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下脸,“凌画!”
凌画拱手,“陛下,您先别恼怒,臣推荐一人,他同样不差于宴轻。”
皇帝脸色难看,“你说。”
他倒要听听,这满朝文武,还能有谁,能与宴轻相提并论。
“张客大将军的嫡长孙张炎亭。”凌画报出人名,“夫君昔年受教于张客大将军膝下,长公子虽身子骨弱,但依旧有强身健体,熟读兵书,虽然弃武从文,科举入朝,但他对兵书所学,同样精通,他科举成绩不错,陛下您也惜才爱才,将他放去兵部了,若是幽州没了温行之,臣建议,您可以派张公子去幽州,当然,若是陛下不放心他一人,也可以将崔言书一并派去,臣相信,凭他们二人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尽快稳住幽州。”
皇帝愣了愣,倒是认真考虑起来。
凌画等着皇帝考虑,张炎亭本来就是她部署的一步棋,本来想借宴轻拉拢张家,正好张家也有意站队,所以,她对张炎亭这个人认真规划了一番。彼时,她是想着把萧泽拉下台,幽州温家栓在萧泽那根绳上,势必要一并拉下马,所以,也是打算着让张炎亭通过科举入朝后,卸除萧泽对她打着幽州兵马主意的防备,先将他送进兵部,等他熟悉几年后,萧泽和温家也倒台了,她打着让他去接管幽州的打算,只不过没想到萧枕倒台的太快,让她都有些措手不及,所以,对张炎亭的安排,也只能提前了。
皇帝思索许久,才盯住凌画,“你是打定主意,不劝宴轻了?”
凌画无奈叹气,“陛下,端敬候府世代忠心,几代侯爷为后梁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以说端敬候府的列祖列宗赫赫军功用血汗挣下的家业,一直以来无人享受到,如今我夫君不喜入朝,也不是什么大错,他就算躺着享受,也无可厚非啊。”
皇帝一下子失了言语,“这是两码事儿。”
“是一码事儿。”凌画认真道:“若是他愿意入朝,臣自然不会拦着,但他既然有更喜欢的事儿,臣觉得还是遵从他的心意。人生短短百年,有我等效命江山,朝廷今年科举也入了不少有才华的人,您就别盯着他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气的摆手,“你赶紧给朕滚吧,朕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凌画从善如流告退。
凌画走到门口,皇帝又来了一句,“太后想你的紧,去看看太后。”
凌画笑着应是。
出了御书房,凌画去暖阁找宴轻,只见他懒洋洋地歪在软塌上,整个人百无聊赖的模样,见她回来,对她挑眉,“怎么这么久?”
凌画笑着说:“与陛下商量了一桩事情,聊的久了些,让哥哥久等了。”
宴轻站起身,“他是不是又给你派任务了?我告诉你啊,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太后寿诞期间,我配合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维护京城治安。”凌画压低声音跟他说了一句,“距离太后寿诞还有二十余日呢,那时我的伤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