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未闻过味道。
冯致早就对早就对oga了解良多，自信自己能够轻易分辨出oga信息素。
而这股气味，陌生，来自于一个还没被他发现oga！
短暂发愣之后，一股令他沸腾兴奋爬上脊椎。
“那边同学！”冯致叫住刚刚路过那群男生。
——他要找到那个藏起来oga！
“怎么了，冯主任？”听到冯致声音，有人回过头问道。
冯致走进人群中。
而此刻，那股甜香扑鼻信息素却消失了。
beta，全是beta，平平无奇beta，根本找不到！
“冯主任？”男生疑惑。
“没事。”冯致迅速调整情绪，拍拍那人肩，“很精神嘛，下节课可别再睡觉了，知道吗？”
自周二之后，冯致总会闻到那股陌生信息素。
有时是在大课间，有时又似乎是在走廊擦肩而过，食堂，办公室，几乎每天都能够闻见，明明每次都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这个oga到底是谁？
学校里竟然有没被他发现oga——这个想法带给他兴奋早就在无数次闻到气味却又不知何人烦躁中消失殆尽。
他耐心只针对听话oga。
他必然要找到这个人，然后，标记他。
“我觉得冯主任是真牛逼。”一班班长从教务处拿材料，回来就忍不住如是说道。
“怎么牛逼了？”有人问。
班长：“也没什么，就是刚刚，我不是去教务处么，刚到那就听到冯主任好像在和谁吵架，特别凶，好像还想砸东西，没敢敲门，在外面呆了会，但我后面老师没听到啊，直接敲门进去了，我一开始还挺怕，但也能理解嘛，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时候。”
“结果冯主任出来，笑眯眯，跟平常一毛一样！如果不是我在外面听见了，也会真以为一点事都没有。莫非，这就是社畜情绪调节？”
“诶。”江知火问，“班长，你有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没听清。”班长说，“就隐隐约约听见‘酒啊’‘酒味’之类，我猜是家里有人醉驾了？”
“这样啊。”江知火发出一声轻笑，“那挺严重，确实该暴躁。”
汤安妙转过头，看向江知火。
——目前所有情况，和江知火推测全都一模一样。
那天，她，江知火，还有颜慕，三个人坐在空教室中。
恶意标记oga这件事，汤安妙做不到坐视不管，这次她运气好，恰巧遇到江知火和颜慕，邱邱已经遭难，那如果下次是其他人呢？
将邱编送到医务室后，汤安妙主动来找江知火。
江知火手上拿了一份报告，边翻，边说道：“以前拍了视频嘛，我们不能说，否则会把oga牵进来，冯致也不会承认，我们必输无疑。”
江知火一顿，“既然如此，那就简单点咯，有新就行。”
汤安妙：“可是，冯主任从没被发现过，要真找证据，可能会很难。”
江知火纠正她：“不是要找证据，是要他主动暴露。”
汤安妙没有理解这句话意思，冯致定然有极为完美伪装，要当真那么容易暴露，也不会从没有人看清过他真面目。
她看向颜慕，颜学神全程一言不发，眼神牢牢盯在江知火正在翻动报告手指上。
江知火没管他，示意汤安妙靠过来，将报告调转方向推过去。
“七月一日，三日，五日，冯致在小区附近套餐饭打包盒饭，二、四、六、八叫是外卖。这是第一周，另外三周，也一样，三天盒饭，四天外卖。七月十五日，十六日，有外卖送到，十六日那天外卖盒原封不动，扔了。”
“七月十二日，西街万达广场有活动，小票兑换奖券，奖品有五个等级，五等奖是纪念品，六种不同款式，中奖率百分百，冯致换了十七次奖券。”
“七月十五日便利店，店主猫挡在二维码前，无法扫码，看手指，三张图，指节角度不同，至少握了三次。”
“生活方面，冯致独居，每周家政有三次进入家中进行打扫，时间都是在早上九点到十一点。”
“后面几页是网页记录……”
江知火罗列出报告书上值得注意几个方面。
汤安妙将报告书往后翻，内容详尽令人结舌，但都是些相当平淡生活场景。
汤安妙问：“这些……怎么了吗？”
江知火解释道：“这些能够推测出冯致性格呀。”
“最明显有四大点。”
“第一，他有极强掌控欲，所有事情必须要在计划之中，一旦脱离掌控范围，脾气会变得十分暴躁。”
“第二，极度规律，且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他规律。”
“第三，收集癖。例如超市纪念品，六个，他收集了全套。”
“第四，这个很明显，与第一点相似，过分自信，自信自己能够把握一切局面。”
颜慕撩起眼皮，依旧不言不语，神色深沉。
汤安妙则是瞪大双眸：“……”
“所以，我们要做有以下几点。”
江知火每说一点，便会竖起一只手指。
“首先，让他觉得，我们什么也做不到。”
“我没事，我这样，看起来本来就不怎么行，只会打架，冯致不会来找我。但一定会去找你和颜慕。”
“安妙，你放心，他不会靠近你，学校里他不敢光明正大动手，要人设，他只会从远处观察你反应。”
“所以不论在哪里，只要见到他，你都一定要表现出非常慌张，非常害怕样子。”
汤安妙记下：“我知道了。”
“颜慕好办，到时候口袋里放一只录音笔，装逼一点，故意让他发现。”
“嗯。”颜慕表情没露出丝毫情绪。
“然后，我会在冯致面前释放信息素。”江知火说，“高三一共三个alha，我，颜慕，还有一个十三香，五个oga。”
汤安妙问：“那、那个榴莲味，不是alha吗……”
江知火轻咳一声。
根本没这人，上次测汤安妙时胡诌。
江知火：“请你忘了这件事吧。”
汤安妙没多问：“好。”
江知火继续道：“只要我避开他们，就没人能闻到我信息素，我现在这个阶段很尴尬，嗯，不详细解释了，总之，不a不o，信息素话，冯致大概率分辨不出，更偏向于认为是个陌生oga。”
“他一定会来找信息素来源。”
“但他不可能找得到，他不会想到是我，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alha。”
汤安妙发现自己还是跟不上江知火思路，问道：“接下来呢？”
江知火：“如果极度有掌控欲发现有一件事脱离控制，会怎样？”
汤安妙想了想：“会很烦。”
江知火：“一件事不顺，必然会选择从另一件事找补回来，他肯定会再把目光盯在你身上，这种时候，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做？”
“我……我会寻求保护……”汤安妙，“不能报警话……我会告诉丁老师，向他坦白我是oga。”
“对。”江知火笑，“向丁老头坦白，要在冯致面前，还不能被他发现是故意。”
“嗯。”汤安妙点头，“周三下午教师大会，冯主任一定会在办公室里。”
“……”
汤安妙给自己戴上脖环，在办公室门口深深吸气。
她敲开门。
所有老师都集中在一块，丁健辉将汤安妙带到座位上，注意到她带着脖环，问道：“安妙，怎么了？”
汤安妙看了一眼冯致，又迅速缩回目光，低头，小声对丁健辉道：“老师，很抱歉我一直没说，其实、其实我是个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