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玳不是没有渴望,也不是无欲无求,他只是小心翼翼在降低自己期待。
就像他说过的,比起得到,他更怕失去,所以不愿渴求任何自己掌握不了的人事物。
梁君澈看着对方笑意盈盈的模样,心底更加难受,小跑到一旁,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陆陆续续做了小半个月的DIY小屋,和精心挑选的手表。
手表他买了同款式两块,一块自己留着戴,也就等同于情侣表了。
苟玳看着梁君澈,眼睛里华光璀璨。
梁君澈被盯得心跳加速,提醒道:“学长,再不许愿,蜡烛就要烧尽了。快许三个愿望,今天难得有星星,一定能实现。”
苟玳:“无以为报,要不我分一个愿望给小梁总?”
梁君澈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又点头:“好,一起许愿!”
桌边的八音盒缓缓地唱着生日快乐歌,吊顶的复古铁扇慢悠悠走着,小院的吊式沙发在风中小幅度摇曳,星光爬满老白墙,夜色静谧而美好。
仿佛心有灵犀,吹完蜡烛,两人都没说话,坐到小院的沙发上,吃着蛋糕,静静欣赏夜色。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苟玳忽然道。
梁君澈噎了一下,被蛋糕呛住喉咙,收获到苟玳的温柔拍背。
他的确是有话想说。
他这一天颇为心机的行程设置,也是为了更好的表白。
可这一天下来,他早就淡了最初的心思,只想好好地陪这人过一场生日,就像他当初带他逛老北城、看拉洋片、吃胡同美食。
没有目的,不求回报,只是纯粹地想对一个人好。
风轻轻地吹拂,云缓缓地流动。
苟玳仍旧侧着身,凝视着梁君澈。
梁君澈感觉脸颊发烫,烫得像刚喷发的火山,熔岩滚烫。
“我不想只做你的学弟!也不想只做你的投资人!”
死就死吧!
梁君澈对自己道,鼓起勇气喊了出来。
栖息院落的麻雀被惊扰,扑腾着翅膀去别家院落。
梁君澈闭上眼,猛然发现这表白不够严谨。
不做学弟,不做投资人,以对方拒绝人温柔的架势,恐怕会说:嗯,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呢!
梁君澈心底后悔不已。
“你是在向我表白?”
苟玳的声音让梁君澈如置冰山与熔岩交界处,炙热与寒冻在心上泾渭分明,不知下一秒是要被丢到冰天雪地,还是被丢到火山喷口。
“对!是表白!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反正死一半和死透透也没差,都是一死。
苟玳忽然笑了一声。
“我们认识那天,也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