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凌晨2点,郑西遥越睡越觉得热,明明是该天冷的日子,郑西遥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热,脚腕又涨又疼,还是那种有一百根针在扎一样的疼。
疼的他想把这条腿锯断。
手机在打滚的时候开了机,郑西遥疼的冷汗热汗一起冒,把刘海浸的都要能滴水,脑袋里有块火炭似的热,热的他眼睛都有点模糊,还有点神志不清。
看不清通讯录里的人,郑西遥急得真哭了出来。
不是生理盐水,就是眼泪。
他想,如果他还在那个家住着的话,他现在就可以爬到对面敲门,把俞期敲醒,让他送自己去医院。
在断断续续的还有较为清醒的意识时,郑西遥也不知道自己胡乱摁了一串什么号码,反正电话还真的播了出去。
“丽景……小区……3楼,4、单元……16……02,帮我……叫……叫救护……车……”
说完郑西遥就觉得自己昏了过去,但他也不知道他那算不算昏,应该是不算的吧,因为他还在做梦。
他梦见俞期开了门冲过来,把自己从床上抱起来,还叫自己的名字,还要自己回答能不能听清他说的话。
我做着梦呢总能放肆一点吧,郑西遥想,俞姨又找不到他梦里来,他爸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
这么想着,郑西遥忽然抱住了俞期的脖子,头埋进他肩膀里,嚎啕大哭。
“哥……我好想你……”
……
郑西遥是被脚上什么玩意给捂醒的。
又重又热,闷的难受。
郑西遥睁开眼,一如既往的白色天花板,白的不能再白的那种。但是床有点熟悉,这个触感很熟悉,枕头也很熟悉。
我好像是在……俞期的屋子里……
脚上缠了纱布,估计还是抹了什么东西,脚踝在发热,手腕子上也缠了圈纱布,仔细摸摸的话,脑袋门儿还有点疼,脑袋倒是不烫了,身上也不再冒冷汗。
郑西遥慢吞吞的坐起来,刚想调整一下枕头好让自己靠着不会那么屈脖子的时候,俞影端着一碗梨水悄悄进了屋子。
“遥遥?”俞影一看见郑西遥脑门上的青紫就止不住的心疼,把梨水往边上一放就坐到了床边,怜惜的捧着郑西遥的脸蛋,“你这孩子!去哪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吓坏我了!啊?去哪啊遥遥,你看你都瘦了,你说……你……”
郑西遥觉得,这事干的也傻逼。
傻逼之最。
俞影一边哭一边揉郑西遥的头发,怕碰到他额头上的青紫都不敢抱他,就这么哭,哭的郑西遥跟着一块。
俞期拿着药进自己的屋儿,就看见老妈和小朋友俩人抱头痛哭,一个哭的比一个狠。其实就他觉得啊,如果不是小朋友的右手缠了纱布,小朋友可能还要自己掌嘴两巴掌。
放下药就出去了,一句话都没说。
也没给郑西遥一个说对不起的机会,郑西遥愧疚的不行,抓着俞影的手,颤着声问:“俞、俞姨,哥、哥哥他还会原谅我嘛?”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就是这么一会!”俞影抹着眼泪说,“他生气从来都没超过过两个小时!别想了啊遥遥,先把梨水喝了,然后咱们喝药,你说这大过年的……”
俞姨骗人,郑西遥心想。
他在这留宿了都快两天了,俞期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
完了,这是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