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没有人吧?”薄慎言看他越过自己,抬手攥住原嘉逸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嘴唇凑到他耳边,“……原医生可要‘遮好’了……哈哈……”
“……”原嘉逸难堪地瞪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他做什么都又快又好,两分钟不到就已经穿着整整齐齐的一套常服走了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跟薄慎言生着气。
两人的样貌在平日里随便拿出一个都甚是引人注目,如今走在一起便更让人挪不开视线。
原嘉逸心思敏感,很容易注意到外界对他的影响,发现有遛弯儿的患者时不时地回头看他们,一度不小心踩到花坛的边缘险些栽进花丛,原嘉逸不由紧张地跟着那患者手一抖。
薄慎言:“……?”
“原医生,这是您哥哥吗?真是一表人才。”
竟然还有骨二的患者。
原嘉逸忙蹭蹭被薄慎言亲得微肿的嘴,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嘴角已经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啊哈哈,是的,是我大表……”
薄总裁弱小迷惑又无助.jpg
他一把揽住原嘉逸的肩膀,嚣张地抬抬下巴,戴着戒指的左手抓住原嘉逸的左手举得高高的,对还没恢复好的患者粗声粗气地说道,“您说呢?有兄弟俩戴戒指玩儿的吗?”
可怜的患者蔫巴儿着咽咽口水,为自己还没来得及向原医生表达出来的心意而感到遗憾。
“……二位真是太般配了,等以后二位结婚了我再来……”
患者仿佛是笑中带泪,迫于薄慎言的眼神,才憋屈着祝福起来,他那副表情忧愁极了,以至于让原嘉逸同样面露忧色,担心因为薄慎言这一番话影响病人的身体恢复。
薄慎言听完他的祝福,满意地点点头,结果又听他说“以后再来”,顾不得追问他为什么觉得他和原嘉逸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结婚后的样子,便皱眉打断他,“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别来了。”
原嘉逸笑了起来,也朝患者说道,“是啊,我记得你下周一……嘶,也就是明天……就出院了哈,这里以后就不要再来了,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双方都健健康康的,不要再在医院了。”
向患者详细交待了回家后自行复健的注意事项,原嘉逸拉着薄慎言等在他身侧半天的手,笑盈盈地走向停车场。
薄慎言从他对患者温声细语下医嘱的时候,便始终像只乖巧的金毛幼犬一样歪头看着原嘉逸,上上下下地打量个不停,却一声不吭。
原嘉逸脚步轻快地走了几步,突然余光里注意到了薄慎言纠缠在他脸上的眼神,莫名其妙地低头看看自己,掖好胸前的衣服,转头奇袭般地盯住薄慎言的眼睛,捏住那只发红的耳朵,色厉内荏地质问道,“看我干嘛?”
“……原医生,”薄慎言把原嘉逸的手从口袋里拉出来,握着手腕抬到一半,没有举到唇边,而是微微俯下身子,轻吻在他的虎口处,复又吻在那戴着戒指的指根,“我真的……越来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这个姿势,像极了童话里向公主求婚的王子,让原嘉逸抿着嘴唇愣了一下,迅速环顾周围,旋即一巴掌拍在薄慎言颈侧,“给我留点儿脸行吗,我还想在这里干到退休呢。”
薄慎言笑了起来,直起身子前一把将原嘉逸打横抱在怀中,不由他挣动,便大步朝停车场走去,边走边大声喊,“都瞧一瞧看一看啊,市人民医院骨二科主治医师原嘉逸医生已婚,丈夫是我——”
市人民医院的绿化覆盖率可以说是相当不错,很多住院患者都会在打完早上的针后,被家人搀扶着下来走走。
这时候正是晚饭过后的空当,甚至有住在附近的居民把医院的湖边和绿树当做公园来逛,听见薄慎言的高喊后,都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
原嘉逸脱不了身,只能先单手捂住自己的脸企图保住一丝颜面,另一只手恶狠狠地掐着薄慎言绷得死紧的坚实腹肌。
“笑死,根本不痛。”
薄慎言说起话来极其讨打,甚至让原嘉逸气到怒极反笑。
被丢进副驾里扎好了安全带,原嘉逸的腰后硌了一下,不满地抬头瞪了眼薄慎言。
薄慎言刚要转身去开车,看到原嘉逸那似是含羞带怯(原嘉逸:???)的一眼,猛地俯身使劲儿亲了他一口,仿佛要将人吃了般用力。
“……我开,我来开,”不知道原嘉逸看到了什么,突然抬手拍了一把薄慎言的屁股,反手解开安全带,长腿一跨,坐上了主驾,“你……你快坐好,听话。”
“为什么?”薄慎言诧异地捂着被他拍到的大腿,不解发问。
“上,上来再说……我就说一遍,快点!”原嘉逸厉声催促道。
薄慎言虽然很奇怪,但还是听话地坐到了车里扎好安全带,胳膊肘拄着车窗侧头看原嘉逸娴熟地打方向盘离开停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