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有的是,可是能跟原嘉逸相处的时间却屈指可数。
其实这样想想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么久以来,都是他陪伴在原嘉逸身边,原嘉逸剪短的头发,收养的女儿,伤口的恢复,都是在他的见证下完成的。
而薄慎言那个小王八蛋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过拥有了两年也该知足了。
剩下的半个晚上,温格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原嘉逸睡觉。
岁月可能真的遗忘了他,让他在即将到了而立之年,也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让他即使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磨砺,也还能温柔地对待生活。
原汐睡了一晚上估计是饿了,蹬着小腿儿开始挥舞手臂,看架势下一秒应该就是要开始哭了。
温格来不及再接着欣赏原嘉逸,忙站起身去抱起那个柔软的胖娃娃,“嘘,小胖妞,让你爹睡一会儿。”
他皱皱眉看着桌上的奶粉,迟疑道,“……温伯伯给你泡奶喝?”
几分钟后,原汐抱着奶瓶大声地哭了出来,惊得原嘉逸一头冷汗地坐起身,眼皮上还停留着几道疲惫的褶皱,便趿着拖鞋过来抱起她。
“汐汐,汐汐,爸爸抱哈,”原嘉逸看了一眼西装上都是奶渍的温格,疑惑地朝他挑挑眉。
“?”什么情况?
“温度可能低了点,”温格清清嗓子,“……我寻思着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原嘉逸笑了一下,“没关系的温大哥,我早就习惯了。”
还有要事在身的温格来不及吃早餐就匆匆开车离去,原嘉逸即便过意不去也只能作罢。
饭后周云芯又来帮他带原汐,表情略显闪躲,似乎有什么话要问。
原嘉逸向来不主动询问别人不想说的话,拿出昨天给周云芯买的礼物送给她后,便赶快离开家门,赶往镇里的卫生所上班。
刚到了单位两个多小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原嘉逸停下手中的笔,抬眼朝外望去。
车上的人似乎病得挺厉害,熄了火之后,在车上又多待了好久才从趴伏着的方向盘上坐直身体。
然后打开门,踉跄着爬下了车。
其他医生这个时候都在吃午饭和睡觉,只有原嘉逸一个人趴在桌上学习,闻声他把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拿下来揣进兜里,抬腿走出去搀扶那个男人。
“您哪里不舒服?”
男人眼窝深陷,眼下黑眼圈极重,搭眼一看便知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疲惫造成的,而他的身材则更可以说是骨瘦如柴。
“我发烧,发烧……身上很痛,给我打一针……”男人抓着原嘉逸的手臂,满头大汗,“让我快点不痛就行……”
不用试温度就可以看得出男人确实是在发烧,但原嘉逸还是走了常规流程写下诊断,拿着划拉了几笔的纸走到药柜前兑药。
这个病人看起来不太正常。
原嘉逸低头弹碎安瓿,用针筒抽出里面的药液,偶尔抬眼从玻璃柜上的反光,看向身后那个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得令人惊讶的患者。
他调好了药走到那个人的身边,从白大褂口袋里抽出止血带,俯身握住男人的手腕。
触手的冰凉让原嘉逸忍不住又细看了他一眼。
这副样子,实在不像仅仅只是发烧的症状。
有点熟悉……
倒像是……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