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嘉逸。
他的原嘉逸。
求你了,别再笑了,我在救你啊,求求你。
真的求求你……
不要和妈妈一样,再无生气地躺在我眼前了。
薄慎言顺着盛澜的话,假意露出虚伪愧疚的表情。
“原嘉逸,抱歉啊,澜澜他不能有事,他的手是要弹钢琴的……从这里出去之后,我会好好对你。”
原嘉逸被缚在身后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
他紧紧按住那枚沾满了血的戒指,痛苦地呜咽一声。
这一声极其嘶哑,其中满含绝望。
然后他缓慢搓着自己冰凉的指节,像是每一次薄慎言为他捂手一样轻搓。
抿嘴点点头。
眉骨上的血滴落在他单薄的病号服上。
连光头都忍不住别开了脸,将枪缓缓垂至身侧。
他掏出匕首,割断了捆着原嘉逸手腕的绳结。
原嘉逸对这个举动毫无反应,僵着脸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光头握住原嘉逸的纤瘦手腕,举到镜头前,示意薄慎言看向这里。
他冷笑一声,扣下扳机。
上了膛的子弹迅猛有力,开枪的声音震耳欲聋。
它瞬间穿过了原嘉逸的手掌。
随着弹壳落在地上的声响。
血光四溅。
原嘉逸短促地低吼一声,死死咬住嘴唇不允许自己发出声音,生理性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
他呜咽着滑坐到地上,整条左臂都失去了知觉,分不清是疼还是麻。
光头收起枪,弯身解开盛澜的绳子,将人带到一边。
静静等着看好戏的薄慎容发起最后的命令。
原嘉逸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天晚上。
他知道妈妈被薄慎言带回来的那个晚上。
两个人躺在床里,他问薄慎言的那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和盛澜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薄慎言是怎么回答的?
“我会救你,死也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