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不是在等。
只是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他知道,他肯定等不回薄慎言了。
?切尽止于此。
这几天, 原淼已经能尝试着坐起来。
也许再过?些日子, 就可以被他推着靠在轮椅上, 下楼感受?下春天小树的萌芽。
在那段饱受苦难的日子里, 原嘉逸曾不止?次地想过。
如果原淼对他差?点该有多好, 如果她不为了自己而跪着向盛江河讨饶,不带着他想要逃跑, 而使他戴上了枷锁,使她染上了毒瘾, 盛江河也就不会在剥求他的基础上, 再对原淼施以如此残忍的惩戒。
如果真的是那样, 这所有的?切会不会比现在好很多。
他会没有牵挂和依赖,任凭盛江河怎样对他,他也无法生出人类该有的七情六欲, 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原嘉逸难受地抱着脑袋蜷起身子,困苦地趴跪在地毯上。
在所有黯淡无光的日子里,孤独的原嘉逸?直在努力生活,他渴求光明, 又畏惧光明。
他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又怕自己不能与之相配。
直到薄慎言带着满身霜雪,披着寒风走来。
敞开落雪的外套,将他圈进怀中,给他看他那颗炽热温情的心。
原嘉逸屈起手臂捂住耳朵,将身体蜷得更紧。
这世界好吵。
他也好吵。
心里想念薄慎言而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单薄的耳膜无法再多承受?秒。
趴下早早地就吃完了狗粮, 哼哼唧唧地卧在了原嘉逸的背后,用鼻子轻轻拱他。
“趴下,我好累,不能陪你玩了。”
原嘉逸挪了挪身子,闷声说道。
“呜~”
趴下站了起来,低头推着自己刚刚推到原嘉逸背后的小盆子,又拱到了原嘉逸脸前。
鼻间飘来狗粮的味道,原嘉逸从指缝中望了过去,眼泪又掉进地毯里。
他的面前是大半盆还混合着口水的狗粮,趴下哈哧哈哧的喘气声就在耳边,口水时不时地飞溅到他的脖子上。
“宝贝,谢谢你的饭呀,”原嘉逸叹了口气倚在床角,抱住趴下的大脑袋,十指交扣地揽住它时,不小心碰到了指间的戒指,凉得他?抖,“这次可能真的要说再见了。”
天色渐渐放了亮。
原嘉逸也收拾好了行李。
既然已经和薄慎言结束了,他也就不能继续住在这里。
原嘉逸拿出手机叫了?辆小面包,带着趴下和糯米坐上了车。
临走之前,他想要再见?个人。
秦月娥近来身体状况很不好,换季的原因,让她有点咳嗽感冒,看到原嘉逸牵着狗进来的时候,她茫然了?下,才勉力坐直了身子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