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趴下和糯米都是十分成熟的干饭猫狗,懂得自己吃粮拉屎,所以原嘉逸从来不需要对它们有没有吃饭的事情而产生担忧。
刚拧开门锁,还没看到屋里,原嘉逸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急忙按下墙上的开关,眼前的一切险些让他瞬间昏厥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奢侈的香气,是薄慎言的那款每次喷之前都要被原嘉逸经过精密计算才允许他按下喷头的香水。
原嘉逸满眼惊痛地来到卫生间,忽略那些被打翻的洗发水和肥皂盒,首先找到地上那碎裂的香水瓶身,下意识掐住了自己的人中。
他怒不可遏地回头指着那自知惹了祸的一猫一狗,“谁?你们两个,谁!”
趴下仍旧把糯米驮在头顶,装作不是它们的样子,回头去看站在门边的薄慎言。
看它们回头瞅自己,薄慎言便也回过头看身后,发现只剩墙壁,于是转过来看它们,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指,指指自己,“???”
出了卫生间,原嘉逸根本不敢再继续查看还有什么东西被它俩破坏,但终究无法避免。
发现自己那几盆重新栽培的精致小花再一次躺在了地上,花也被扯出来,静静地横在趴下的窝门口。
藏在橱柜里的火腿肠也被掏了出来,柜子上还留有糯米锋利的爪痕。
视线落到宽大的椅子上,原嘉逸赫然发现了一坨狗屎。
“……”他迈着大步走到趴下旁边,俯身捏住它的耳朵,“你们这是给我装修呢?!那香水我昨天想要喷一下都舍不得,蘸着喷口的边缘擦了一点,你们倒好!整个给我打碎了!”
“嗷呜……”趴下刚要委屈地叫起来,却被原嘉逸一把按住嘴,“邻居都在睡觉,闭嘴。”
原嘉逸从来不发脾气,因此让这一对猫狗觉得他性格不错,甚至很好欺负,可他今天竟猛然间怒火飚得雷霆万丈,吓得糯米当场窜稀,拉了趴下一头一脸。
在一旁看热闹的薄慎言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糯米从小被他宠坏,胆子大不说,逆反心理还极其严重,向来是说东不往西,能被原嘉逸骂到拉稀属实不容易。
原嘉逸还没注意到糯米拉在趴下的脑袋上,他心疼地蹲下身子捡起那盆小花,捏着半块花盆碎片惋惜不已。
不给它们俩一个完整的童年,实在是对不起这盆惨死的花。
“你们都给我过来,趴下!”
原嘉逸的断句出现了一丝问题,因此让趴下以为是在呼唤它,忙甩着舌头跑过来。
它身上满是稀稀拉拉的猫屎,惊得原嘉逸节节败退,抓着那半盆花蹿上了床,“你不要过来啊!”
趴下果然停住了,站在床边哈着气。
“你们两个,趴在那里不许动!”
他话音刚落,糯米就识时务地从趴下身上爬了下来,委屈巴巴地卧在地上。
“老婆,给我个面子,别骂它俩了。”
薄慎言脱下外套挂起来,去厨房端了杯水,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走过来搂住原嘉逸的腰,把杯口喂到他唇边。
原嘉逸颇有兴致地叉着腰回过头来,“哎哟,大英雄啊,来吧,你挨着糯米跪下。”
回到了自己的主场,薄慎言自然不会那么听话。
他扯下领带,环到原嘉逸的纤细颈项上,轻轻一提,原嘉逸被迫昂起头来看他。
“老婆,昨天香水擦在哪里了?”
薄慎言把脸红的原嘉逸推到墙边,嘴唇离他唇珠极近,可就是不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