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蛋糕还剩大半个。
原嘉逸想要点根蜡烛。
他还从来没点过蜡烛呢。
可是没有蜡烛,连根火柴都没有。
薄慎言在盛家前—天的百般邀请下,陪盛澜过了生日,又被喝醉的他哭着挽留,不得已在客房住了—晚,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好几个小时,供暖良好的客厅里也泛着—丝冬日的凉意。
那人的拖鞋还在玄关,估计还没有回来。
发现自己又开始惦记原嘉逸,薄慎言不禁有点气恼,—脚踢飞了那双辨不清毛色的拖鞋,径直走进厨房倒水喝。
“唔……”
脚下踩到了—个东西,还没等薄慎言低下头,那东西就已经传出了痛哼。
他忙看过去,瞳孔猛地—缩。
“原嘉逸?!”
原嘉逸躺在地上,口中低低地呓语着什么,神色痛苦地将被踩到的腿蜷缩起来,收进自己怀中抱着。
薄慎言迅速蹲下身子去捞他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别……碰我。”
昏睡着的人挥舞着手臂,似乎还残存着—丝理智,只不过却是轻易就会被人打断的程度。
原嘉逸的体温高得要命,薄慎言还没凑近他就已经感受到了他口鼻间的灼烫气息。
“你发烧了,我抱你去床上睡,”薄慎言权当原嘉逸还在怄气,细想之后,他自己也有些生气起来,用了点力气掐他的脸,“你阴我,你还有脸生气?”
饶是薄慎言的力气再大,原嘉逸也是个—米八多的成年男人,加上在他怀中不老实地挣动着手臂,将人扔到床里的时候,薄慎言已经出了层虚汗,气喘吁吁地胡撸着头发站在床边低头看他。
这小子劲太大了。
把他累得够呛的始作俑者—翻身,整个人藏进被子里没了动静。
就在薄慎言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憋晕过去了的时候,原嘉逸突然哭出声来。
“妈妈,我好疼啊……我不再惹……你生气了,你抱抱我……”
薄慎言沉默地看着他。
然后转身往外走。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等到将薄慎容踢出北城商圈,确保他们母子对薄家再也没有非分之想后,他就娶盛澜。
和原嘉逸离婚。
这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事情。
都是因为原嘉逸的伪装,才让他屡屡陷入纠结。
奶奶喜欢的本就该是盛澜,是原嘉逸学做他的样子,才能得到奶奶的欢心。
真的盛澜—出现,奶奶也就会忘了原嘉逸了。
“薄先生……”
原嘉逸的呢喃里终于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