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薄慎言手上松了力气,让原嘉逸得以轻松地把被子从他怀中抽走。
被子虽然轻薄,可骤然离开抱了许久的怀中,还是会有些空落落的虚无感。
“不客气~”
原嘉逸单手夹着被子,手指又覆在耳后挠了挠。
空了手的薄慎言顺手开了客厅的灯,他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原嘉逸耳后那通红一片的皮肤。
“你的耳朵后面怎么了?”
虽然是问句,但薄慎言仍旧是让身体的动作快于大脑,疾步走到原嘉逸身边,从身后握住他冰凉纤细的脖子,低头细看。
“薄先生。”
原嘉逸在他刚碰到自己的一瞬间,便立刻躲开了薄慎言的手,满眼防备地仰脸看他。
“我,我看……你耳朵后面很红。”
指尖还挂着几分青年颈后的清冷温度,薄慎言也红了耳根,磕磕巴巴地解释着。
言罢,心里又别扭起来。
他做什么要多管这些闲事。
红不红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原嘉逸放好被子,从卧室走出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站在薄慎言面前轻拂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梨涡深深,看上去有点害羞,“薄先生,我染了哥哥的发色,像吗?”
他从来没有见过青年主动和他攀谈琐事,表情轻松地朝他笑的模样,薄慎言不禁有些呆滞地点点头。
“……好看。”
“啊?”
原嘉逸的笑容僵了一下,他不是问的像不像吗?
转念一想,盛澜好看,他像盛澜,他也好看。
想通了薄慎言的话,原嘉逸又笑了一下,“我去做饭啦薄先生。”
“那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薄慎言还没有忘记问他耳后的问题,跟着原嘉逸走到了厨房。
发现还是无可逃避,原嘉逸脸颊绯红地快速看他一眼,神色尴尬,“我……一开始用了稍稍便宜一点的染发剂,做了一下试敏,结果就真的过敏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用便宜的染发剂。
原嘉逸愣了一下,换了个盆子择菜,轻声回答道,“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过敏,可能是体质不适合吧,过敏不会传染的,薄先生您放……”
“心”字还没说出口,他的话就被薄慎言微怒的语气打断,“为什么要用便宜的?过敏很好受吗?”
被薄慎言接二连三的罕见行为惊到,原嘉逸说话都结巴起来,手上洗菜的动作放缓,“我,我,以为没事。”
“为什么会没事?便宜的东西就是不能用,你明知自己体质特殊还不加以小心,你是故意想让我担心——”薄慎言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顿了顿,耳根发红,“……担心你弄坏了头发,影响替澜澜见奶奶的事吗?”
听到这里,原嘉逸急忙放下菜盆,双臂竖在胸前连连摆手,“不会影响的,不会影响的。”
像是怕薄慎言不信,他又侧头拨开发尾给薄慎言看,“薄先生您看,只在这里一小片发红,理发店的小哥拍给我看了,不算特别严重,大概几天就会消掉了,不会影响到见奶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