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沉默着开始收拾病房里,蔺阳的遗物。
他把蔺阳的衣服,一件件的从柜子里拿出来。
一边叠,一边“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泪。
他在极力的隐忍自己的哭声,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被咬出一片苍白的青色。
把蔺阳的衣服叠好放进箱子里,傅然接着把蔺阳的鞋子也一起放了进去。
江一辰实在看不下去,呼吸沉沉:“我出去等你,你慢慢收拾,不着急。”
病房里的东西很多,大多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扔了就行。
可傅然舍不得。
小阳用过的毛巾,牙刷,剃须刀他全部都装进了袋子里,小心翼翼的帯了回去。
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他昨晚买回来的苹果。
傅然拿起一个,放在唇边,轻轻的咬了一口。
甘甜的味道顺着舌尖蔓延。
傅然苍白的笑了笑,“很甜的,小阳,你怎么不尝尝就走了”
傅然混着眼泪,吃完整个苹果,然后才动手收拾柜子上的东西。
在看到那只黄色小鸭子的杯子时,傅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的夺眶而出。
嘴上那么嫌弃这只杯子的小阳,还是把它帯到了身边。
傅然紧紧的攥着那只杯子,哭的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小孩。
不久前,他满怀希望的把小阳送进这间病房,可如今,他要一个人帯着这些冰冷的没有生命的物件离开了。
小阳
为什么啊。
不是说好了要白头到老吗?
江一辰把浑浑噩噩的傅然送回了家。
他还要顾着蔺阳的葬礼,便给傅然的杯子里直接混了两颗安眠药,逼着他睡一觉。
又特意叮嘱傅爸爸傅妈妈多多留心傅然,以防傅然想不开。
等傅然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外面阳光高照,是个好天。
傅然怔怔的楞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什么,匆匆忙忙的往楼下跑。
傅妈妈看见儿子,焦急道:“小然,你去哪?”
傅然慌里慌张的换鞋,嘴里责备:“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都十点了,我还没给小阳做饭呢,他饿了怎么办……”
傅妈妈眼里有些恐惧,“儿子,小阳他他不在了啊。”
傅然的肩膀僵硬了一下。
傅妈妈走了过来,声音嘶哑:“小然,我知道你难受,我早就把小阳当儿子了,你”
傅然面色苍白,轻轻的笑了笑:“妈,我去医院看小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