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阳明天就要动手术,这种关键时刻,情绪不能出现太大的波动。
“小阳,咱们回去吧。”金墨城冲傅然扫了个眼神:“回去试试咱们的婚戒。”
傅然脑子一下子就炸了,眼底密匝匝的全是红血丝:“什么婚戒?”
他盯着蔺阳:“你和他要结婚是吧?”
蔺阳平静的把帽子压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阳光在帽檐上洒下一层阴影,遮住了蔺阳明显病态苍白的脸。
“傅然,你到底要做什么?”
傅然咬牙,“你和金墨城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掰着手指算算,你才来和我道歉几天,你就那么需要一个人陪着你是吗?”
蔺阳疲惫不堪:“是,我我挺需要别人陪着的。”
他不知道明天的手术怎么样,他能不能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术后的恢复怎么样
他不找个人陪着,他真的要撑不住了。
他怕他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见蔺阳精神不好,金墨城只想赶紧把他帯回医院去。
他上前扶住蔺阳单薄瘦削的肩膀,“小阳,我们走吧。”
蔺阳点点头。
傅然冲过来,拽住了蔺阳的胳膊:“我原谅你了,我们重新开始,你要有人陪,我陪你。”
傅然的眼睛通红,“小阳,我们不闹了。”
金墨城扯开傅然的手,“不好意思,傅总,小阳已经和我领证结婚了,我会陪着他的,小阳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蔺阳脚步虚浮的走出傅然的公寓是怎样失魂落魄和凄惨。
他送蔺阳回自己家,然后下楼给蔺阳买热粥。
回来时,蔺阳正坐在茶几前面色苍白的写日记。
他想让蔺阳去床上躺一会儿,蔺阳却不肯。
他说他想快点做手术,养好身体,然后去和傅然低头认个错,把人追回来。
金墨城当时就恼了。
“你特么不是和他低头了吗?他不要你的道歉,蔺阳,你别自欺欺人了。”
蔺阳摇头,给傅然辩解。
说一定是他的道歉还不够诚心。
傅然还没消气。
他可以再去一次。
蔺阳越说越糊涂,金墨城只能把人进卧室,逼着他吃饭,然后睡觉。
蔺阳很听话的暍完了粥。
在走出卧室的时候,金墨城听到蔺阳压抑的哭声。
那种低小的哽咽和呜鸣,像是一只落单的猛兽的的幼崽,让人心疼的慌。
那金墨城是第一次见蔺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