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司机。”
蔺炎拧眉:“我不想被人看到我一癇一拐的样子。”
封晋无奈:“我也是人。”
蔺炎固执,声音低沉有力:“你不一样的,在你面前,我再怎么狼狈丟脸都可以。”
封晋一愣,然后道:“我一会儿过去接你。”
蔺炎叫住他:“想吃你做的春卷。”
封晋头疼:“你哥葬礼,你倒是有心情吃春卷。”
蔺炎轻笑:“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我要是再弄坏我的身体,蔺家就真的指望了。”
封晋一大早被吵醒,实在没那个心情起来帮他炸春卷,“楼下包子铺的肉包,不要就算了。
蔺炎笑笑:“也行。”
七点整,封晋一身全黑服装踏进了蔺阳的公寓,接蔺炎去参加蔺阳的葬礼。
葬礼在金墨城的别墅举行。
蔺炎没拦着,他哥都嫁给金墨城了,又留了遗书,死者为大,他不想插手金墨城的安排。
他只是难受,他连他哥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蔺阳去世当天,遗体就送去殡仪馆火化了,金墨城说蔺阳生命的最后整个人都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了,难看的很,蔺阳生前特意嘱咐他,不举办遗体告别式。
后事一切低调处理。
所以今天就只能看到蔺阳的骨灰盒。
─米八几的男人,被装在那么一个漆黑的小盒子里,蔺炎一到现场眼泪就忍不住往外面涌,他死死的咬住牙齿,到底是没哭出来,和金墨城忙前忙后的招待前来吊唁的客人。
封晋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没见到傅然。
他今天会过来吗?
中午十二点,金墨城和蔺炎送蔺阳的骨灰去墓地安葬。
墓地离着有点远,大巴车晃晃悠悠的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江山墓地停下。
安葬完蔺阳,众人都低头默哀了三分钟,等封晋再回头时,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
是傅然。
他居然真的来了。
封晋的心脏“咚咚咚”的狂跳起来。
他一步步的朝着这边走过来,却又被金家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傅然红着眼睛好几次想要冲过来,却又被保镖按着他手臂,狠狠拖远,然后扔在远处的一棵树下。
傅然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身黑衣,面色却苍白的像是一只鬼,他目光腥红的望着蔺阳的墓,跪立在人群的最外面。
这个本该与蔺阳最亲密的男人,此刻却连给蔺阳送一束花的机会也没有。
也许这就是蔺炎一定要傅然今天过来的目的吧。
不能送自己心爱的人最后一程,不能来祭拜,不能对着他说说话,这一切足以叫傅然永生活在痛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