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让眨眨眼,安安静静的等他说完。
江一辰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过去我不懂什么是尊重,但这次,我希望我能做你的依靠,站在那个你一回头就能看到的位子上。”
顾清让心脏微颤,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江一辰,你别这样,搞得我怕怕的。”
“我是认真的。”
顾清让柠眉:“你真不介意我接吻戏啊,床戏啊什么的?”
江一辰面色沉沉,“不介意。”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江一辰一把按住顾清让的肩膀,不让他动,眼神漆黑:“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你回来要加倍还我,至于要还到什么程度,今晚就先绐你预演一下……”
江一辰说着便狠狠的堵住了顾清让的嘴。
介于第二天顾清让没能下来床,顾清让觉得,床戏和吻戏他以后还是少接比较好。
顾清让身体恢复后,江一辰也开始回公司上班。
这天顾清让早起,见江一辰正坐在客厅低头摆弄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拍了拍江一辰的肩膀。
江一辰扭过头:“醒了?我待会儿上班,绐你煮了粥。”
“这是什么?”
顾清让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
江一辰表情轻松,“没什么,让朋友帮我从国外带的助听器。”
顾清让心脏像是被人一下子握住了,“助听器?你不是从来不……”
江一辰耳朵受伤后,便一直没佩戴过任何的助听器,一来在他内心深处,对于听力恢复,始终还存在着那么一点零星的希冀,第二,他那该死的自尊不愿意叫他接受自己是个残疾人的事实。
因此,在这漫长的十年里,他一直抵触着,抗拒着,甚至将这玩意儿看成心底一根拔不去的刺。
江一辰看着那两枚小小的耳蜗式助听器,眉头皱紧,“我不想你再有危险,我想听见你的声音。”
所以,哪怕去戴最不想戴的,象征着聋人身份的东西,他也心甘情愿。
江一辰轻轻的笑了,“来,阿让,帮我戴上。”
顾清让楞在原地,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心脏像是被压着,叫他难以呼吸,“那件事,我从来就没怪过你。”
江一辰喉结轻轻的滚动了两下,眼神黯淡了几分,“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怪自己。”
他后来有再去找过那个医生,却被告知他在不久之前去世了。
他要做一辈子的聋子了。
这个事实,不管是过去了多少年,都是江一辰心里的一条疤。
尤其是看着如今在电视机前大放光彩的顾清让,他总是会有些自卑。
顾清让的恋人,怎么能是个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