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菲佣给他包扎完伤口,才停下来,喉结轻轻的滚了两下。
“谢谢。”
菲佣赶紧摇头。
蔺炎盯着脚上绑着的蝴蝶结,笑了:“他以前也绐我绑过,我当是还觉得挺幼稚的,现在想想,他那年也就16岁,可不还是个孩子吗?”
菲佣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去找他?”
蔺炎又笑了,目光重新看向电视。
那是三天前播出的一档大型真人恋爱综艺。
封晋在里面,和一个三十多岁成熟有魅力的男星捆绑成情侣,受到了粉丝的热恋追捧。
蔺炎看着那对望着正吃着晚餐的两人,什么话也没说。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
蔺炎拿出来,放在耳边。
里面立刻传来“轰动轰隆”的音乐和震动声。
“蔺少!出来玩啊!安尔麦赛车场,来吗你?
电话里吵吵闹闹的换了个声音,“蔺少一天到晩缩在家里,人家才不来呢!”
蔺炎笑了,骂了句脏话回去:“等着吧,马上到。”
菲佣见蔺炎起身要走,有些着急,跟在蔺炎背后想要阻拦他。
蔺炎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塞在她手心:“打扫完就回去吧。”
离开公寓,蔺炎驱车直奔安麦尔赛车场。
他来这里半年多,也尝试过放下一切重新生活。
可他的心总觉得少了什么,空空落落的,每天无数的精神气灌进去,都凝聚不了专注力,整个人就好像是个死尸,麻木了。
他甚至渐渐的,觉得清醒的时间,仿若一种折磨。
他想回去,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想见见那个人,抱抱他。
在某一天的晚上,他被这种欲望折磨的几乎疯癫,再也忍耐不了,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订好了飞机票。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听着机场响起的“旅客请及时登机”,一瞬间像是被一巴掌狠狠拍醒了。
他还有什么资格回去?
他似乎理解了那个时候的封晋,为什么宁愿待在精神病院里,让病魔一点点的吞噬自己的清醒和理智,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面对他。
因为清醒真的太痛苦了。
这种铺天盖地的想念,像是一种毒,浸泡在蔺炎的骨子里,化成万千细小的虫蚁,无孔不入的往身体里钻。
他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昼夜不分的昏睡。
压抑的狠了,就和狐朋狗友出去飙车,玩乐。
他想,自己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
忘记一个人嘛,能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