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才几个月呀?就被他给找着了。
江颐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冷不丁地喊了一声:“小舅。好久不见。”
林沉君这才把目光从这小黑猴子上转移到站在摇椅前的江颐钧,“啊。”林沉君沉思了半秒,“是颐钧呀。”
“看来您已经把我给忘了。”
林沉君倒也没藏着掖着:“上次见多少年前了?”
江颐钧回道:“十二年前了。”
“十二年前啦,”林沉君抬了抬眼镜,“林澜芝死的那年。十二年可不是个小数字,颐钧莫要怪舅舅忘性大呀。”
江颐钧礼貌性地笑笑,林沉君也同他笑笑。
林霁明夹在二人中间,浑身不舒服,他挣脱开林沉君的手,说:“你们叙旧,我朋友病了,我得给他送药去。”
江颐钧皱了皱眉,见林霁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吴嘉荣的房门,跻身进去,探出一颗脑袋,对着林沉君做了个鬼脸,“啪”一声,把房门又给锁上了。
江颐钧有些不悦。
不悦的点在于林霁明有着吴嘉荣房门的钥匙。
“你怎么来这了。”林沉君问。
“找人。”
“好巧。”
“嗯。”
“找着了吗?”
“嗯。屋里。”江颐钧偏过头看去。
“好巧。”
林沉君是林澜芝同父异母的小弟,林澜芝嫁给江自省那一年,林沉君才不过十岁出头。
江颐钧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林澜芝的葬礼上。
那年,林沉君二十七八,搂着自己病弱的妻子,携着年仅十一二岁的林霁明。
屋里没有掌灯,只有窗外阴冷的光透进来,吴嘉荣蜷缩在床上。
林霁明低声问他:“身体不舒服吗?”
吴嘉荣哼唧着摇了摇头。
林霁明上前,用手背贴了贴吴嘉荣的额头,微烫:“好像是生病了。”
他借着微弱的光走到桌前,从热水壶里倒了杯水出来,扣出几颗药,拉过椅子,坐到吴嘉荣的床边。
“先吃点药看看。”
吴嘉荣倒也听话,乖乖地坐了起来,接过林霁明手里的药和水。
“等——。”林霁明刚想说水烫,凉一凉,却见得吴嘉荣已经一股脑吞了下去,“哎呀!”
吴嘉荣烫得整张脸拧巴在了一块儿。
“你这是怎么了呀?”林霁明见着这样失魂落魄的吴嘉荣,总觉得和平日里不大一样,“也不怕烫哑了自己。”
吴嘉荣张了张嘴,含糊不清地问:“......江颐钧,还在外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