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乖蹇 沈二藤 1788 字 2022-08-26

“江颐钧,聪聪死了吗?”吴嘉荣抿了抿干巴巴的唇,问道。

江颐钧微蹙双眉,沉默不答。

“你别骗我,她死了吗?”吴嘉荣转过脸来看他。

江颐钧熄灭了手头的烟,走到吴嘉荣的身边,拥着吴嘉荣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身上,他说:“疑似。没有确定。”

吴嘉荣垂了垂眼,比接受结果更难捱的就是漫长的、没有边际的等待。

等待。

他的一生都在等待。

等待时来运转,等待幸福快乐,等待爱人的心。

“江颐钧,”吴嘉荣说,“如果我们的相遇不是这样的,你会爱我吗?”

第37章

吴嘉荣问出这样的问题时,没想过要得到江颐钧的回答,因为这样的问句丝毫不存在任何意义,没有如果、也没有从头来过。

他们像是两条平行线在某一个时刻出现意外产生了交织,终归还是要回到各自的轨迹,继续无限平行下去。

吴嘉荣从江颐钧的怀里钻了上来,用湿热的吻堵住了江颐钧微凉的唇舌。

游走的蛇吐着蛇信子匍匐在蓊郁的草丛中闯入了密林中,贪婪地汲取着露水、空气。

江颐钧扣着他的腰往后退去,使他的尾骨抵在窗台边,江颐钧抱他太轻松了,似乎不用费劲儿就将他架在窗台上,脊梁弓着紧贴玻璃窗,天边的火烧云从树梢烧了过来,一路焚到吴嘉荣的发丝,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们在窗边做爱,把赤裸的身躯展示给生长的万物,要叫天地瞧见他们的相融。

吴嘉荣的双手弯曲攥着窗台,双腿勾在江颐钧的腰际,以一种极其浪荡的姿势面向着江颐钧,逆光匍匐下的阴翳把江颐钧的棱角照得晦暗不明,平静中带着波澜,坚硬里携着柔和。

江颐钧吻着他的脖颈,覆住那曾留有别人咬痕的位置,又狠又用力地刻上他的印记,使得吴嘉荣通白的肌肤沁出几点红,他疼得轻哼一声,将腰埋得更深,吞纳着江颐钧炙热的阳具。

快速地抽插携入空气中的风,把性欲最大化,吴嘉荣的低吟声如同洪水般泛滥着,蔓延在空荡的屋里。

江颐钧伏在他的肩头,微微嘶哑着问:“吴嘉荣,你想听我说什么?”

吴嘉荣半睁着混沌的眼,他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愿意听。

“‘我爱你’,是吗?”江颐钧望着窗外浮动的梧桐树叶,嗅着吴嘉荣的肌肤,他深黑的眼睛荡着暗涌。

“......别这样,颐钧。”吴嘉荣的脑袋垂在阴影中,一摇一晃,湿漉漉的眼睛溢出泪水,一颗又一颗掉在地面上。

别这样,求你了。

他卑微地乞求着,求求你,不要同情、怜悯、施舍我任意一分不是出自真心的爱了。

他无法再在甜蜜与现实中反复被拉扯、撕碎、摧毁。

“你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江颐钧抚摸着吴嘉荣的肋骨,那对肋骨仿佛长在自己的身体里,直直向上刺穿心脏,“嘉嘉,你想要爱,我可以给你。”

最后一次的深埋,让吴嘉荣的头顶到尾骨一齐战栗着,过电般的快感溶在了江颐钧留于他体内的精液中。

吴嘉荣哭着卸了力,瘫软在江颐钧的怀里,粘稠晶莹的液体沿着窗台壁一点一点滴落。

江颐钧抱着他大步走去浴室,浴缸放慢了温热的水,柴瘦的吴嘉荣抱着双膝坐在里头,江颐钧垂眼给他清洗身子,动作细腻又温柔。

吴嘉荣蜷缩成一团,在哗啦啦地水声中,他抿了抿唇说:“......颐钧,你不爱我。”

江颐钧顿了顿,偏过头去擦拭吴嘉荣的脊背,皮囊很薄,勒得骨骼微微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