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晨笑着不置可否,单手落下戴在头上的增光雪镜,向下指了指微茫的雪道尽头。
“来竞速?”
“行啊。”
戚明雨低头整理着防寒手套上的魔术贴,刚应下挑战,身边的人就已经一个俯冲下去,脚边飞扬起无数细碎晶亮的雪沫。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靳晨已经变成了一道随性无拘的影子,娴熟地御着雪板极速回旋下滑。
“哎?怎么还抢跑呢?”戚明雨被这人光明正大耍赖皮的样子逗笑,不紧不慢地腾臂起步,朝着晃荡的光影直追上去。
呼啸的风鸣伴着雪道被踩压的咯吱声,毫无阻碍地极速下滑时还真有些乘风而行的快感。
戚明雨距离身前那个雪白的影子越来越近,在他背后吹起撩拨意味十足的口哨声。
痞气的挑衅使前者晃动漂亮的腰身和腿部曲线,在被映亮的雪地上做了个流畅的急转,在两人即将撞在一起的瞬间改道回去。
“哦豁。”被虚晃一枪的戚明雨还意外的很高兴,把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一点,几乎是与先出发的靳晨同时到达坡底。
伸手捞住停下身侧不远的人,笑问:“还敢竞速,服吗?”
耍赖也占不到便宜的靳小少爷干脆破罐子破摔,笑声清爽:“不服再来,十局十胜就勉强算你赢。”
“呵。”从小在雪乡长大的戚少忍不住轻嗤,活动着手腕与面前人搭肩,语气纵容:“行吧,能说出口也算是你脸皮厚,再给你个机会。”
夜空澄澈,明艳的雪地上被游客拓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辙印。
两人登上雪坡九次,靳晨也被某人后来居上地虐了九次。小少爷忽然觉得刚才那顶帽子实在是没白买。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小白狼逮兔子嘛。
当第十次立在陡坡边缘时,戚明雨悠然地抬了抬臂,在他眼前竖起一根食指,提醒着只剩最后一局了。
“我会数数。”靳晨笑得无奈。
新一场竞速开始时,戚明雨仍然让了对手一小段路程,然后和前几次一样不慌不忙地追他回来,在后半程刚开始的时候就反超了过去。
然而在快到达坡底的时候,前方一个女孩子忽然卡前刃摔倒在地上,起身又不及时。靳晨为了避让开她,稍微改了个方向,结果被斜后方还不能熟练控制减速的初学者硬顶了上去,笔直地撞进了戚明雨的怀里。
只几个身位的距离,同一条路线上的三人全部扑进底部雪堆。
戚明雨率先爬身起来,连忙蹲在倒地的靳晨身边查看。
“摔到没有?”
仰躺在地上的人摇摇头,摘下防护面罩,露出精致的五官,对着晴朗的夜空呼出一团白雾。
“这里的风真舒服。还有……”他晃了晃自己率先触碰到坡底的手掌,“十局一胜,我赢了。”
虚惊一场。
戚明雨不知道该怎么管理自己这会儿复杂的表情,只能哭笑不得地长舒一口气。
而后挑着眉梢,俯身向地上的人递出掌心,语气柔和又妥协:“快起来吧,别给我丢人了。算你的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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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经历来自滑雪疯狂踩鱼-雷的提裙怪,无数次被撞出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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