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唯安再怎么精明的没有留下任何罪证,但那栋关过池清的别墅已经被警方控制了起来。而作为户主的穆唯安,他根本就脱不开关系,目前也被警方以涉嫌绑架案的罪名逮捕了。

“穆家的律师现在想尽办法的将他从这个案子里开脱出来,现在李若兰成了主谋,而他只是因为喜欢清清被李若兰蛊惑了,帮她把人藏了起来。”

穆唯安在开脱罪名这一点上十分聪明,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一时蛊惑的从犯,他只是把池清□□了起来,绑架一案是没有任何参与进去的。

警方这边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他主使的绑架案,就算是以绑架从犯和侵犯他人人身自由权量刑,最多也就判几年时间。穆家那边要是操作得好,再判个缓刑悔过表现良好一点,后面直接撤掉量刑都不是不可能。

池清不傻,这其中的关窍自然都想得明白。他不是圣母,不可能被一个人伤害了,还能看着那个人逍遥法外。

他抿着嘴唇沉吟了片刻,对杜铖锋说:“大哥,我不想再看见穆唯安这个人了。”

像穆唯安这种疯子,能精心的谋划一出绑架案来,一次不成功,只要再给他机会,自然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一次他和孩子幸好没有出事,可谁又能保证下一次会不会出事?

杜家三兄弟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语重心长的安慰他:“放心吧,哥哥们可不是吃素,他穆唯安想脱罪,也得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这次交谈过后,杜戚风就接起了和穆家打官司的重责,池清留在医院里修养。

经过这一次的绑架,杜家三兄弟比之前更加的紧张池清的安全问题,病房外头随时有保镖守着门不说,杜瑾珩杜铖锋和杜夫人轮换着在医院里陪护。

季宴廷其实每天都有来医院看他,但每次都只是在病房外悄悄的看着,偶尔会在他睡着以后,握着他手默默的不发一言。

其实那天在救护车上,他虽然晕了过去,其实还是有些意识的,季宴廷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那个就算是流血断骨都不会吭一声的男人,却会跪在他旁边,哭得声嘶力竭的忏悔。

只是他们之间关系,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季宴廷。说恨倒也不至于,说爱或许还是爱着的,只是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如扑火的飞蛾般奋不顾身了。

伤口愈合以后都会留下疤痕,他曾经给予过的伤害都是真实的,放下内心的芥蒂重新在一起,池清现在还没办法做到,最后索性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绑架案的一审是在四月初开庭的。开庭当天,池清却刚好破了羊水,孩子比预产期要早了一些到来。

由于他的情况特殊,根本就不可能顺产,医生直接让杜夫人签了字,然后开始打麻药准备开刀剖腹产。

池清是在中午被推进急救室的,接到消息的杜铖锋立刻丢下了工作赶了过来,在进医院门时,刚好撞到了捧着一束满天星,满脸犹豫不决的季宴廷。

说起来,杜铖锋已经没有那么讨厌季宴廷这个人了,了解了两人结婚的前因后果以后,其实心里也明白这怨不得季宴廷。但作为池清的哥哥,季宴廷还是伤害了他的宝贝弟弟,他完全有厌恶季宴廷的资格。

这些天来季宴廷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弟弟,只是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发现的太晚了。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季宴廷也发现了他,但只是看了他一眼以后便低下了头,继续盯着手里那束花出神。

杜铖锋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上前去,对季宴廷说:“清清要生了,你确定你不去看看吗?”

原本在拨弄花束的男人,猛的一抬头,“你刚刚……说什么?”

杜铖锋道:“无论如何,你始终是孩子的生父,我们没有剥夺你见孩子的权利,至于要不要去见孩子,就看你自己了。”

他说完以后也不管季宴廷是什么反应,越过季宴廷直接往医院里走去。

季宴廷捧着花束在原地愣了很久,脸上的神情像笑又像是哭,过了好半晌,他才快步跑进医院里。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急救室外,红灯还在亮着,杜瑾珩和杜夫人都在走廊里满眼担忧的翘首以盼着。

在看见季宴廷的时候,杜瑾珩语气十分恶劣的说:“怎么医院里不是病人和病人家属的人也能进来?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他就是存心想恶心季宴廷,杜铖锋不赞同的横他一眼,但也没帮季宴廷说话。

而被讽刺了的季宴廷,却丝毫不关心他的态度,从头到尾目光都是一瞬不瞬的落在急救室的红灯上。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杜瑾珩无趣的啧了一声,医院是公众场合,他也不能硬把季宴廷赶出去,只能当做看不见这个人。

杜夫人也悄悄撇了一眼季宴廷,然后半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