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季宴廷蹙着眉一脸不耐的看着他说:“指纹锁并没有删掉你的指纹,你直接开门就行了。”
池清听着这句话心里一时有些复杂,他都走了,干嘛还留着他的指纹不删呢?
季宴廷侧身让开了路,双手环抱着胸口背靠着门口,朝他示意:“进去坐,难道你要在大门口跟我谈正事?”
池清半垂着眼眸,卷翘的睫毛在形状姣好的卧蚕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礼貌又客套的说:“那么打扰了,季先生。”
说着他跨入了大门,越过季宴廷将鞋拖在鞋架旁,抬头的时候视线看到了他以前穿的居家鞋还放在原来的格子里。浅茶色的瞳孔轻轻颤动了片刻,但却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他没有穿上居家鞋,而是穿着袜子就这么走了进去。
身后的季宴廷将他一系列的举动都看在眼底,眉头无意识的越蹙越深。说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滋味,他对池清这种划分界限的行为感到十分的不喜欢,甚至隐隐约约的升腾起了怒火。
他沉默不语的跟在池清身后进了房子里。
池清坐到了沙发上,他转身去了厨房,在冰箱里到了一杯鲜牛奶送到池清面前。
“家里只剩牛奶了,你将就着喝吧。”
池清道了一声谢谢,伸手接过牛奶以后却没有马上喝,而是默默地将牛奶放下。
见季宴廷已经坐了下来,他对季宴廷说:“我压在电脑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季先生应该看到了吧?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吗?”
季宴廷沉下了脸,十分不喜欢他这生疏又客套的语气,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微敛着眉,“看到了,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可以说除了那张银行卡,池清什么都没有要,几乎算得上是净身出户。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没有任何可以挑刺和不满的地方。
池清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过,只是他将一切情绪都藏得很好,没有叫眼前的人发现半分。
他勉强的笑着说:“既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想必季先生已经签了字同意离婚了吧?那么季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能和我一起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我办离婚手续的?”
季宴廷双腿交叠着靠着沙发背椅,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池清,仿佛他敢说是就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池清知道这是他生气了的表现,他不知道季宴廷为什么生气,顶着巨大的压力低下了头,“对,只是为了办离婚手续。”
他细长白皙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之中,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季宴廷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折断那脆弱的脖颈,也省得池清这般气他。
压下那股阴暗的冲动,他撇开视线,落在了窗外阳光正好的花园里。
“离婚协议书我没有签字。”
“什么?”
池清以为自己听错了,季宴廷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池清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他:“为什么不签?”
他不是早就巴不得自己走了吗?又为什么不签字?
季宴廷道:“我还没有提出结束契约关系你却擅自走了,这一点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我并不准备签字。”
“那你……想怎么样?”
季宴廷居然没有签离婚协议书,这是池清完全没有意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