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人向来专情,靳奶奶去世早,靳爷爷也没有再娶,即使靳父不想继承家业。
好在,他们的孩子并没有被“带歪”。
靳砚年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但或许付出和收获总是平等的,他的智商很高,对外界的感知力却很差。
小孩子都喜欢玩闹,但靳砚年却一直都很沉默,是那种冷静到极致的沉默,仿佛无喜无悲。
直到对方六岁生日的前一天,靳父靳母为了赶回来为他庆生,飞机失事去世了……
从那以后,一直只对数字感兴趣的靳砚年固执地学起了钢琴。
靳爷爷请了很多心理医生都没用,靳砚年根本不开口,他只能看着孙子越来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易昇是在高二的时候与靳砚年认识的,对方那时还在读初一。
因为一个意外的契机,他能跟靳砚年说上几句话,成了对方的玩伴。
后来靳砚年上了高中,脸上也开始有了表情,但靳爷爷却更担心了,因为靳砚年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他父亲靳林云的影子。
靳爷爷对他们家有再造之恩,所以当时最有可能跟靳砚年搭上话的易昇义无反顾地去学了心理学。
可就当他还在国外求学时,集团有了内鬼,靳爷爷年纪大了,被刺激得晕过去后就再没能醒来……
靳家大乱,不仅外人想分一杯羹,家族内部也乱成一团。他爸只是一个管家,他一个心理医生也根本没有话语权,就在他们束手无策时,当时在音乐学院就读大一的靳砚年知道消息赶回了别墅。
靳爷爷把靳砚年保护得很好,所有人只当他跟他的父亲一样,也是个乐痴。
家族继承权落在这么一个傻白甜身上,那些所谓的表亲直接当天就闯入了靳家。装模作样劝的,直接明抢的,威胁的……各种各样的嘴脸都露了出来。
靳砚年失控了。
那一天,别墅所有人都是带着血出来的。
易昇也不例外,他手臂上那道疤依然还在。
靳砚年的情绪也全面崩溃了,几乎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把所有觊觎靳家的人都报复了一遍。
那所谓不要家业的音痴形象,也只是在大众眼里罢了。凡是这个圈子靠里的人物,都知道靳砚年狠起来都多不要命。
毕竟,他当时是真的不想活了。
易昇永远记得天台上那个哭着说“觉得活着没有意义”的少年。
那时的他,很庆幸自己是个心理医生。
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小年开始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情绪……嗯,就是太过活泼了一点,他们有时候都跟不上对方那天马行空的脑洞。
想到对方刚刚的样子,易昇啧了一声,看来这小屁孩也马上就能有对象了。
*
“季兄!我回来了!”
季钰早就听到了靳砚年的脚步声,可当那冰冰凉凉的触感贴在脸颊上时,他还是被惊得缩了缩脖子。
“嘿嘿,不怕,是我给你带了好吃的。”靳砚年挤开橘子在对方旁边坐下,把包装打开,“我最喜欢这个牌子的冰淇淋了,甜而不腻,吃起来丝滑丝滑的。”
他今天只用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工作,但挑选礼物却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礼物真的好难选啊,不能太贵也不能太便宜,否则都是看不起人,还要送实用的,最好是对方需要的。
有他养着,季钰肯定什么都不缺啊!
那还是送零食好了。
虽然听过很多遍这个词了,但季钰也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冰淇淋,他接过盒子拧开,有些惊奇:“原来是粉色的吗?我还以为会和冰淇淋一样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