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窗大敞,冷风直往车里灌,他身上都是做爱后那股混着精液和体液的暧昧味道。
他没有什么贴心朋友,更没有社交活动,钟于不抽烟,不酗酒,不打游戏,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运动和抄经。
最后他还是回了家,因为他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似乎只有那间他潜意识里害怕抗拒,永远充满疼痛的小房间才是属于他的,他该去的。
开门时钟婉在玄关穿鞋,正打算去上班,于行在她腿上挂着。
钟于掩饰性地低头,同她打招呼,“妈。”
钟婉敏感地察觉到钟于的不对劲,关心道,“你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汗。”
钟于敷衍地嗯了一声,往二楼的小房间走去,手都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却被人从身后拉住,钟于诧异回头,发现拉住她的人是钟婉。
“阿…钟于,你怎么又要进去,医生说你已经好了,没有继续治疗的必要,你要是有心事,跟妈妈说可以吗。”钟婉小心翼翼地观察钟于脸上的表情。
钟于却抿着嘴没说话。
于行跟上来,慢吞吞道,“阿遇不高兴……那我,我去给你捡瓶子,好不好啊。”
钟婉对着于行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保姆把于行带到一边去玩,她带着一丝愧疚,逐字逐句地斟酌,“我一直在反思,我们的相处方式好像出了点问题,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找你谈谈。”
钟于想告诉她,不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有问题,是钟婉这个人就有很大的问题。
他纤长的睫毛垂下,盖住眼睛,“你今天不上班吗,以前你总是以事业为先。”
其次是于行,最后才是他。
钟婉一顿,苦涩道,“现在不是了。”
钟于沉默地听着,他默不作声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是会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冷意,好像钟婉在他眼中是个劣迹斑斑刚出狱的罪犯,他需要反复斟酌,才能判断对方话里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