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
凌意回去的时候,偌大的酒店空无一人。
他最终没有找到原来的贝壳,不过又捡了一些,似乎比昨晚的还要特别。
今晚经由楚然牵线,他坐车去岛上一个隐居的英国画家家里开了一番眼界。手机被楚然借走了。楚然说自己的坏了,临时借用一晚,晚上回来就还他。
那名英国画家在岛上已经住了七个年头,家里堆满了这七年的创作结晶,并且他也崇拜大卫霍克尼。虽然语言不大通,但身边有楚然派的翻译随行,凌意与他很聊得来,看画、聊画直到深夜。
大约一点左右,画家还在滔滔不绝,凌意却不好意思再打扰了。他起身告辞,上车以后司机才说楚然吩咐他去通宵营业的进口超市买点东西带回去,需要绕一段路。凌意当然也是同意。
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浑然不知。
直到两点,他才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四周静悄悄的,其他房间都黑着灯,一个人也没有。
房门虚掩。
他洗了个澡,换了件简单的短袖和朴素的棉质睡裤坐到床上,又开始尝试下笔。
昨晚那幅画得实在太差。
削过的铅笔划过纸面有沙沙声,因为是草图,他甚至用的是横格本。五分钟后,厉醒川的轮廓出现在纸上,比昨晚的要有神韵一些。
虽然拿笔的时候偶尔手还是会抖,但心定了许多,大约也有今晚聊天的功劳。
又画了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来,猛地推开房门,然后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浑身巨震。
凌意抬眸,与厉醒川四目相对,愣住。
“你——”
你怎么浑身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