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高高的,肩膀宽宽的。
听到声音时,他回过头来看她。
然后露出了一个让江苑觉得熟悉的笑容。
记忆仿佛就在昨天。
可是唯一不同的是,他长大了,她也长大了。
校服变成了西装和白大褂。
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被现实和未来拉的很长很长。
客厅里的灯是江苑后来换的。她害怕孤独,所以换成了温馨的黄。
这样哪怕是她一个人在家,也不会感到孤独。
白晃晃的灯总让她想到从前那个家。
江苑咳了咳,身子有些虚弱,看到桌上的菜肴。
丰盛的都快赶上满汉全席了。
她沉默几秒:“你这是要在我家摆酒席吗?”
贺轻舟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还有力气开玩笑,那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江苑又咳嗽了几声,扶着凳子坐下:“谢谢你送我回来。”
贺轻舟说:“让我当心被传染,你这个当医生的倒是一点都不当心。”
他盛了碗鱼汤端出来,放在她面前。
汤是白色的,很香。
她没动,抬眸看了他一眼。
贺轻舟下巴微抬,故意问她:“要我喂?”
这么说着,还真端起了碗。
江苑急忙说:“不用。”
贺轻舟把碗放下:“那就自己动手。”
他手搭在桌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乎她不喝完这碗汤他就能一直这样盯下去。
好在有人敲门。
江苑正欲起身,贺轻舟已经过去把门打开了。
戚穗岁手里拿着一个药箱,递给贺轻舟:“轻舟哥哥,我也不知道哪个是你要的,干脆就全拿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嗲声嗲气的,贺轻舟嫌弃的皱了皱眉,到底也没说什么。
打开药箱,在里面简单的翻找了一下,拿出一盒感冒药,然后把药箱还给她。
不冷不热的一句谢。
戚穗岁却没走,反而踮脚越过他的肩膀,眼睛往屋子里看。
咽了咽口水。
江苑看到了,冲她笑笑:“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戚穗岁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贺轻舟眉头皱着:“知道不好意思还不走?”
江苑捂着嘴,又咳嗽了几声。
贺轻舟急忙进去,给她倒了杯水。
江苑接过以后,有些为难:“不过我好像有点感冒了。”
戚穗岁动作熟练的进厨房,给自己拿了碗筷:“被传染最好,正好可以不用上学了。”
她嘿嘿笑道。
贺轻舟全程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反而一直卑躬屈膝的伺候着江苑,又是夹菜又是倒水的。
“好些了没有?”
她点头,礼貌的同他道谢。
贺轻舟忽略了她的礼貌和疏离。
他把袖口放下来,挽上袖扣:“明天请一天假吧,好好在家休息一天。我给你做点有营养的。”
戚穗岁捏着筷子,笑容暧昧:“苑姐姐,你脱单了也不告诉我。”
江苑握着筷子,只摇头。
什么都没说。
大抵是没了精力再去应付这些事情了。
同样的话她已经说了太多遍,她不确定贺轻舟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她没吃多少,没胃口,喝了半碗鱼汤就饱了。
中途贺轻舟的手机响了很多次,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掐断。
那边锲而不舍的继续打,他索性直接将手机关机。
戚穗岁在这边待了很久,电视都看了两集。
如果不是洗完碗的贺轻舟赶她离开,她恐怕还要继续再这待上很久。
扰人的电视关了,四周便安静许多。
吃过药的江苑被困意席卷。
她知道,贺轻舟的工作远比她想的要累人。
他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那些需要他亲历亲为的事情,恐怕早就堆积如山了。
不然他的手机也不可能这么频繁的被“轰炸”
但江苑也知道,现如今不管她说什么也没用。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赖上她了。
贺轻舟见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便也不继续留下来打扰她。
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防止她半夜嗓子干涩。
临出门前,还贴心的把客厅里的灯开了。
开了门,走廊内的声控灯,勾勒出门外的那个身影。
宋邵安抬起的手正要敲门,却和贺轻舟打了个照面。
彼此都沉默一瞬,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作者有话要说:我弟下午过来,要去接他,不确定今天还有没有二更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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