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的动作出现一瞬间的停顿,他眨眨眼,脸上带着某种莫名的茫然。
“怎么?”封進问。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季晚的手握紧了被子,“之前我跟你说了要忘记他之后,我好像就……慢慢的想不起来了。”
封進一愣。
季晚慢慢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是你这几天一直都……那么对我,我的精神持续在一个恍惚状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很多东西就开始记不住了。”
封進手里的碗都快要端不稳了。
他自己经历过这一次出车祸被撞傻的事情后,就知道了人的大脑是个非常神秘的器官,季晚因为被他强迫太多次,加上不断的心理暗示而丢失记忆,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季晚不记得他了……?
封進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当然记得。”季晚看向封進,露出一个有些害怕的笑容,“你是封進,我的同学,之前还是我很多年的好朋友。”
“之前?”封進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那现在呢?”
“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季晚低下头,“我会被你一直锁在这里的关系吧。”
“除此之外?”封進嗓音发紧。
季晚奇怪的看向封進:“还有什么除此之外?”
“我是你爱人,我们两情相悦,已经结婚了,就是在这里结的婚,这些你都不记得?”
季晚睁大了眼,半晌后摇摇头:“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
封進放下碗,急匆匆的掏出手机,翻出珍藏的图库给季晚看:“你看我们的结婚照,还有结婚证书。”
季晚无语:“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东西造假多容易,是你自己p的吗?看上去还挺好看。”
“这就是真的!”向来运筹帷幄,在商场上能安静潜伏到最佳时机出手的封進急了眼,“不信、不信你就看看我们的戒指,专门定制,背后还刻着我们的名字——”
“我们的戒指?”季晚伸出手,向封進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十指,“我哪里有结婚戒指戴在手上?”
封進回忆起来,季晚的戒指,已经被他扔掉了。
而他自己的那枚,季晚给他戴上的戒指,也同样被他丢弃在那个家的不知哪个角落。
“我们现在就回去!”
季晚看着封進火急火燎地安排事情,伸手在被子底下揉了揉自己饱经摧残的腰臀。
黑化不好,黑化要命,其实封進以前也有好几次黑化的苗头,只不过都被他尽量的扼杀在摇篮里。
这一次没办法扼杀在摇篮,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希望这次被他吓过之后封進能记住,不要随随便便就黑化了。
封進再次安排了直升飞机,在等待飞机的途中,他喂季晚喝完了一碗粥,等飞机一到,立刻抱着行动不便的季晚上了飞机。
飞机上,封進不停的跟季晚说着话,拉着季晚回忆往昔。
季晚将失忆贯彻到底,一问三不知,看封進实在着急,才捂着额头说一句:“好像想起来了一些……”
能想起来就还有救。
封進一阵后怕,握紧季晚的手。
等好不容易回到医院旁边的那套房子,季晚在沙发上坐着,看着在外边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封進,时而趴在床地上,查看床底有没有掉落的戒指。时而蹲在地上,用手电筒查看床缝隙之间有没有戒指卡着,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季晚:“……”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食苦果吗。
封進扔戒指的动作有多靓仔,找戒指的模样就有多狼狈。因果循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果然有道理。
封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卡在床头柜与墙边缝隙里面的季晚的戒指,擦干净了,急匆匆的拿去给季晚看。
封進在季晚身边坐下,把戒指举起让季晚查看:“你看,这戒指的背面,就有我们名字首字母拼在一起,而且尺寸也和你的手指完全合适!”
季晚对这枚戒指的细节自然是了如指掌,他拿起来假装仔细辨认后,又将戒指还给封進:“是吗,fj,这不是你自己名字的拼音吗,你是不是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