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回去?”祁邵把车开进市里了偏头朝副驾驶看了一眼。
路扬正认真咬着小鱼干, 这个小鱼干没有祁邵炸的好吃,太硬了, 而且盐好像也放多了点儿。
“路哥。”祁邵笑着叹了一口气,“理理我成吗?我在你旁边能看见吗?”
“啊?”路扬嘴里包着一嘴鱼, 抬起头看着他。
刚刚祁邵说什么来着?
“行吧。”祁邵看着前面的红灯停下了车, “我先送你回去, 这两天店里估计不会营业,因为会没人在,你等我电话。”
“好。”路扬刚点了点头,低头吃了一个小鱼干, 发现一个要命的事实。
他身上交了房租之后没钱了,这几天他都是蹭祁邵的饭,以前是在店里蹭饭。
店里这几天不营业, 他去哪儿吃饭?
而且这也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啊, 他租的房子里好像还有点儿面?可是他下的面实在是太难吃了…
“到了。”祁邵停好车, 转头看着他。
“就到了?”路扬刚刚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的面呢, 他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确实在他租房楼下了。
他把拆开的小鱼干零食袋给封好给塞进那个装着挺多吃的的大塑料袋里了。
刚推开车门, 他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拉住了。
“等会儿。”祁邵另一只手在自己裤兜里摸了摸,拿出个钱夹子, 把里面现金全拿了出来,“拿着。”
“就发工资?”路扬看着那摞挺厚的钱问。
“工资是工资。”祁邵笑了笑, “这出差费。”
“谢谢。”路扬接过钱, 提着塑料袋把门推开, 接着就跳了下去。
祁邵愣了一下,他连路扬人都还没看清,小孩儿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那栋楼后。
啧。
路扬提着路上没吃完的一大袋零食,几乎是连跑带跳一口气冲到了八楼都不带停的。
头上有点儿热,上次耳朵出来的时候也是有点儿热。
刚从兜里掏出钥匙戳开门,头上就感觉发芽了似的。
他把门一反锁,伸手往头上摸了一把。
摸到两个软乎乎的东西。
刚刚要不是他走得快,这会儿祁邵就该拿个紫金钵把他给收了。
这他妈尾巴耳朵怎么没个准信的就要出来,路扬有些烦躁的拧着眉头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了,仰头躺靠着。
用指尖轻轻的摸着头上那个软绵绵的毛耳朵。
这一趟出去,他也没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毛病。
耳朵尾巴该出还是出,还差点被吸成人干。
叹了一长口气,路扬看了眼时间,又躺了一会才慢慢的把自己从沙发上挖了起来,准备先洗个澡。
水流从头顶冲下来的时候,温暖在一瞬间把他包裹住了。
他闭了闭眼睛,背过手在自己背上摸了摸,肌肤很光滑,没有一点儿受伤过的痕迹。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大腿被一个妖怪撕破了,几乎都可以见到骨头,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腿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但自从那次他差点被妖怪吸成干尸后,那个老头就辗转的带着他换着地方。
换的最多的一次是有一个月他跟着那个老头走了四个省。
他不知道老头是谁,不知道那个老头的名字,那个老头甚至不跟他说话,说话也是打着手势。
喷在头上了热水突然变凉了,路扬睁开眼拧着眉朝热水开关看看,伸手把流通着冷水的给停了。
水慢慢的开始热了起来,他伸手按了一把洗发露,放住了自己的头上开始揉着。
昨天他背上的那道口子也不见了,就跟小时候那次一样。
但是他一直想不通的是,他一些小伤口并不能自主愈合。
他身体里就像是安了个自主的应激自愈机器,就像是那个机器检测到一定的伤口后,才会发出这种很神奇的事情。
头发上的泡沫很快就冲干净了,路扬仰着头对着水又冲了一会儿才把水停下。
他拿了块毛巾把身上擦干净后,走到镜子前背着身看着自己的后背。
跟他料到的一样,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里昨天还被剌了个大口子。
等等……
他顺着自己的腰线慢慢的往下看着,这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路扬拧着眉伸出手指按了按,没什么感觉。
他盯着镜子仔细的看着,不光后背上有一两个红印子,他的脖子旁边也有,甚至胸口上都有一个。
……
操。
祁邵给他嘬的这个破印儿。
路扬叹了口气飞快的把衣服给穿上了。
“一个金属圆球?”童江盯着手上装着淡金色液体的试管,轻轻的晃了晃。
试管里的金色液体被他轻轻一晃,晃的又像水又像一层雾气。
“对。”祁邵低头看着手术台上的干尸,“很大,我没来得及靠近,只抓到了这几个试管就进来人了,易衡文也会阴人了,进步挺大。”
“他是只兔子,憋急了就咬人。”童江把仅有的三根试管小心的放进了密码箱,“你又拿我威胁他了吧。”
“不然呢?你要是回去,他所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祁邵笑了笑,转身准备走,“就这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把这几根东西是什么研究出来了通知我。”
“我大概能猜到一点。”童江把他拉住了,“拖回来的这十几具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点,中了妖毒并且被吸干了精气,或者说是被吸干了生命力。”
“生命力?”祁邵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干尸,迅速找到了重点,“这东西能二次利用?”
“以前不能。”童江把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的在那具干尸的颈侧轻轻按了下去,“被吸干之前都被注射了大约一毫克妖毒,这种剂量不足以杀死人,所以我在想,那为什么开始又要给这些人类注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