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管家?”
“殷太太,您火气有些太旺了。”
一直站在几人身后的盘旋楼梯上,霍景言从二楼走了下来。
“…………!”
殷传芳脸色猛地一变,连忙回头去看。看清真是霍家的管家霍景言,殷传芳心里叫苦不迭。
――
来霍家住了快一个周了,她从不少佣人那里已经打听到,这霍景言名义上是霍家的管家,实际上确实霍家当家人霍晟峰的养子――在他面前露出方才的尖牙利爪,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表现。
这么一想,殷传芳赶紧换做笑脸。
“霍管家,真不好意思,家里女儿不肖,露了家丑,让您笑话了。”
霍景言神色不变,从容走下楼梯。
“殷太太过谦了。我看秦可小姐知书达礼,行事举止都极有分寸,并不是什么不肖的样子啊。”
“……”
秦家三人脸色同时一变。
说秦可知书达礼、行事举止有分寸这话本身没什么,可是搁在此时,再加上方才秦可与殷传芳几句来往,这话在秦家三人听来就格外刺耳。
就好像……在讽刺他们毫无礼数、没有分寸一样。
秦嫣终于也绷不住了。
她微低下头,做出十分歉意的模样。
“抱歉,霍管家,是不是吵着您了?小可,你也给霍管家道个歉,以后别这样顶撞母亲了。”
“母亲?”
令秦嫣十分意外的是,这个一贯软弱的妹妹今天竟然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
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儿微仰起尖尖的下颌,嘲弄而讥讽地看着三人。
“她是你的母亲,可不是我的。――她不配。”
“你――!”
眼看着要被秦可当着霍景言的面揭露那些不可见人的丑事,殷传芳气急败坏,也顾不得别的了,大步上前就要往秦可身上扑。
而正在这时。
他们身后。
宽阔敞亮的玄关位置,六叠的双开木质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身后的光勾勒出他被利落西装包裹的挺拔身线,唯独那张白狐面具让秦家三人同时一懵。
秦可都有点意外。
――
这人怎么从公司回来都戴着了?
霍景言:“重楼少爷。”
秦嫣猛地回神。
她十分忌讳地看了秦可一眼。秦可和秦家之间的纠葛,自然不能让霍家的人知道――否则这位据说是自己的爱慕者的霍家大少,还不知道要怎么看待他们一家人呢。
万一因此耽误了自己嫁进豪门霍家的事情……
秦嫣眼神一冷。
须臾后,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快步走向进门来的男人。
看见几人都在,霍重楼有些意外而不悦。
“怎么回事?”
他看向霍景言。
霍景言刚要说话,一道身影却挡在了他和霍重楼之间。
――
秦嫣表情自责,眼神也十分低落。
“抱歉,霍少,我家这个妹妹一贯性格不好,没想到来了霍家也这么不知收敛,给霍家和您添麻烦了。”
她一顿,转回头,冷眼看向沙发上仍旧坐得八风不动的秦可。
恼恨的情绪划过秦嫣的眼底。
“秦可,你回乾城吧――这次我和霍少的婚礼,你不要参加了!”
“……”
秦可轻笑了声,起身,语气有些嘲弄。
“你说了算?”
秦嫣脸色难看,“这是我的婚礼――”
“可你的婚礼不也是两个主角?”
秦可视线一跳,落向戴着白狐面具的男人――
“霍重楼,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