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他吵,”程遇舟说,“等阿姨来了我再回家,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你吃晚饭了吗?”
“没吃,回去再吃。对了,挽月给你的杯子,我放在你课桌里了。”
她昨晚本来已经准备睡了,就是因为惦记着那个杯子才又去路灯附近找,“我还以为被我弄丢了呢。”
程遇舟的叹气声有些无奈,“真是一点酒都不能喝。”
“……谁说的!”
“那你猜我为什么会感冒?是谁传染给我的?”他故意停顿几秒,目光从她眼睛往下,落在她唇上,“怎么传染的?”
周渔以‘她还是病人脑子不好用’的理由拒绝回答。
刘芬来的时间刚好,周渔最后一瓶药滴完,护士正在拔针。
言辞靠着墙,帽檐压得低,看着像是睡着了。
程遇舟送她们下楼,只站在门口,没有跟上去,他去周家的时候就看出来刘芬对外人很抵触,程挽月说再过几天是周父的忌日,刘芬情绪很不稳定。
周渔趁刘芬不注意的时候回头,程遇舟朝她挥手。
最难过的应该是她吧。
一个护士从输液厅跑出来,从程遇舟身边经过,她拎着的罐头撞到了程遇舟的腿。
他看着护士把罐头送过去,挂在刘芬手上后又急匆匆地往输液厅跑。
母女俩在垃圾桶旁边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扔。
程遇舟走远一段距离,又转身折回去,言辞还是他离开之前的那个样子,连低着头的角度都没有变,程遇舟坐在椅子上,一直等到言辞输完液,两人一起往回走。
天气冷,夜晚街上人少,从路口拐进巷子之后更是安静。
雪被扫到路两边堆着,有一些已经在融化了。
谁都没说话,到程家大院门前,言辞正要往右边的家属楼里走,程延清在后面叫了一声。
“好点没?明天去不去上课?”
程遇舟情绪不高,随口道,“不好说,看情况。”
程延清又看向言辞,“你呢?”
言辞说,“明天要搬家。”
“搬家?”程延清很惊讶,“往哪儿搬?”
“长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