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策就这样一路往外走去。
就如外头议论的那些话,这里议论的人也不少,只是相较外头议论的主人公,这里着重的便是他了——
“我就说当年这桩案件另有冤情。”
“这要是真的,也太恐怖了,当年那位宝安郡主同那位是怎么要好,更别说永安王还是他的授学老师,为了上位,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实在是......令人不齿!”
“谁说不是?想到他平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
话还没说完,看到走过来的陆承策,那人脸色一边,忙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喊道:“大,大人。”
其余人等也是一样,面无人色。
可陆重渊却仿佛没听到似的,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往外走去,身后隐约传来——
“他听到没?”
“听,听到了吧。”
“那他......”
......
马匹早就准备好了。
陆承策翻身上马,扬起手中的长鞭,一路往外,他知道现在外头在议论他什么,也知道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世人会怎么看他。
他不在乎。
他......看了看头顶的蔚蓝天空,陆承策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笑,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而此时。
城东最热闹的一条街。
数不清的茶馆、酒楼都在说道当年永安王府的这件事,就连行走在街上的路人也在交头接耳说起这件事......一辆乌木马车里,陆重渊揽着萧知,听着外头的那些言论,没说话。
萧知也难得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复杂的思绪,转过头,看着陆重渊,认真道:“陆重渊,谢谢你。”
如果不是陆重渊在其中推波助澜。
城中这些言论不会呈现这样一面倒的样子。
“我说过,我们之间,永远不必提这个谢字。”陆重渊抚着她的头发,缓缓道:“何况在这件事上,我也没有做多少,是你的父母,是他们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帮了他们。”
他这话并不是照顾萧知的心情而说出来的推脱之语。
而是真的。
他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发酵的那么快,那么广,甚至他安排的那些人都没怎么出手,城中便议论开了。
想到父王母妃做过的那些事。
萧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以前,她责怪过,父王母妃这么善良,以前交友广泛,坊间更是有不少人给他们立长生牌位,为什么出事的时候,那些人却一个个都不见了。
可如今。
她心中已无恨意。
常态如此。
但幸好,常态之外还有一抹真情在......又看了一眼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即便压低着声音也仍能传到耳边的声音,渐渐地,萧知露了个笑。
她伸手落下布帘。
然后看着陆重渊说道:“我们走吧。”
陆重渊点头,“好。”
马车往都督府驶去。
途中,萧知开口,“等尘埃落定,我想再去一趟东郊,祭拜父王母妃。”想了想,她又笑了下,“那个时候,哥哥应该也能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
陆重渊自然什么都依她,跟着点头,“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