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起身,看着如意有些愤慨的面容,又温和的笑了下,“行了,这日久天长的,我就不信她真能一辈子都伪装下去。”
“等着瞧吧。”
......
另一边。
崔妤一路领着顺心走出五房。
这一路,她甚至不敢回头,生怕看到那双探究打量的眼睛,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想到刚才她说话时的样子,这颗心就揪得不行。
顺心的小脸也有些发白。
等走出五房后,她就压制不住自己的惊惧,低声问道:“主子,您说,那个,那个女人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崔妤抿着唇,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我不知道。”
那日去茶楼的时候,她特地打点过,不会有人知道她跟白盈盈见过面,但其实就算知道,那又如何?她跟白盈盈本来就是闺中旧时,如今各自成婚,说几句闲话家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就算她找到白盈盈那边,也查不出个什么。
她只是点出了萧家人和萧知的关系,还是被白盈盈“逼迫”着说出的,从头到尾,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是白盈盈找到了萧家人,是白盈盈买通了萧家人,是萧家人见钱眼开传出了那样的谣言。
自始至终。
她都是清清白白的。
想到这。
崔妤原本还因为担心而高悬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仿佛在慰藉自己跌宕起伏的情绪,她捏着手里的帕子,低声道:“就算她真的查出我和白盈盈见过面,也没有什么证据。”
对。
就是这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安。
后来的几日,崔妤一边打理着家中的事务,一边担忧萧知给她下绊子,但她等了好几日也没等到什么......反而让她查出陆家的财务状况。
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侯府,财务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以往顾珍还在的时候,侯府的财务看起来还可以,但也都是被顾珍用她那个庞大的嫁妆维持着的,后来王氏管家后,没了顾珍嫁妆的支撑,侯府的财务状况便越发不行了。
等到萧知管家——
侯府的财务便只能处于一个“收支平衡”的状态。
崔妤看着眼前摊放着的这些账本,算是终于知道萧知肯放手的原因了。
这哪里是个金饽饽?
这根本就是一个深渊巨坑!
顺心看着这些账本,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瞠目结舌的说道:“这,这......怎么会这样?不都说长兴侯府是城中数一数二的侯府吗?怎么这财务竟是糟成这个样子了!”
明明当初他们来娶小姐的时候,还拿出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呢,任谁看到都得夸一声“不愧是长兴侯府”的话。
可谁能想到,就连嫁妆都能随手拿出那么多银子的地方,私底下的财务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恐怕就算换个普通的世家,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
说着说着。
她又有些生气,“世子爷怎么一点都不管啊?”要是早知道这么糟糕,主子就不应该拿!
“跟无咎没有关系。”
崔妤合上眼前的账本,沉默着说道,这内宅里的东西,那些老少爷们怎么可能知道?何况无咎向来不理家中这些俗世事,自然也不可能有人会告诉他。
“那怎么办啊?”
顺心垮着脸,她本来还以为拿到中馈,主子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可如今看来,主子这简直就是拿了个巨坑!生怕主子为了世子,跟那个宝安郡主一样赔上自己的嫁妆,她忙道:“主子,您可不能拿自己的嫁妆去填补。”
“若是只为了姑爷也就罢了,可您看看陆家这么多人,您的嫁妆是不少,可也养不活这么多人啊。”
崔妤自然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嫁妆去填补。
何况......
她的嫁妆远远不如顾珍。
顾珍可以拿自己的嫁妆养活陆家人,她却没有这个本事,袖下的手紧握着,好半响,她才看着眼前的对牌和账本,开口,“我想想该怎么做。”
“哦?”
萧知倚靠在软榻上,手里握着一件衣裳,正在绣东西。
听到如意的回话,她头也没抬,笑道:“所以咱们这位世子妃娘娘,纠结了这么多日,就想出这么一个‘开支节流’的法子?”
大概是坐得久了,她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然后继续绣着花样,懒懒道:“她做得倒也对,就是陆家那些人,恐怕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