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在看到温软受伤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有些后悔的,如果她在看到的时候就提醒,温软肯定可以避开,那么纪延也不会为了救温软受伤了。
……
医院。
温软站在一旁,看医生替纪延处理伤口,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布满着担忧,语气也是藏不住的担心,“医生,我朋友还好吗?
他……之后不会出现其他问题吧?”
年轻女医生听到这话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小伤。”
她站起身,摘掉口罩和手套,和温软说道:“回去之后右手注意着点,不要提太重的东西,也不要沾到水,过几天就好了。”
纪延在那边看温软这么担心,一边攥着那颗棒棒糖,一边拿脚尖磨地面,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高兴得就像在冒粉红色的小泡泡,就连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翘高了一些。
但偏偏他不想让人发现。
死命压着嘴角,修长的指尖转着棒棒糖,嘴里也只是轻飘飘得说道:“本来就跟你说没事了,非要拉我来医院……”
话刚出口,就被人瞪了一眼。
纪延都忘记有多少年没被人这么瞪过了,还未吐出的话哽在喉咙口,后头的话越说越轻:“……浪费钱。”
温软懒得理他,等到医生替人包扎好,又好好谢了人一回,等人走后才坐在椅子上,看着纪延包扎好的胳膊,问道:“疼不疼啊?”
疼是一定的。
到底是开了个口子。
但纪延觉得这种话没什么好说的,他拿起衣服站起身,低头看她,“行了,不疼,走吧。”
说话的时候,他还皱着眉,闻到医院这股味道,他就不舒服。
温软跟着纪延往外走。
等车的时候,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
纪延低头,“嗯?”
她仰头,“为什么要救我?”
纪延听到这话,倒像是被问住了,为什么要救她?
他也不知道,就是看到那把刀朝温软挥过去的时候,大脑停止运转,就连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不能让她受伤。
看到温软那双眼睛,纪延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撇过头,脸和耳尖都有些红,手里还攥着哪根棒棒糖,脚尖轻轻磨着地面,“能为了什么啊?
你包里有我们的生活费,要是被人拿了,我们后面就得吃西北风了。”
是因为这样吗?
温软有些狐疑的看着纪延,还想再问,纪延却开口,“好了,车来了,上车吧。”
他说完直接就上了车。
温软见此倒是也不好再问了,她跟着一起上了车。
报了别墅的地址。
两人都坐在后座,虽然还隔了一些距离,但纪延还是能够闻到温软身上的清香味道,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洗发水的味道,不算甜腻,特别好闻。
他手里还攥着那颗葡萄味的棒棒糖。
似乎犹豫了许久,他张口,想把那天晚上,她没有听到的那句话,再问一遍。
“你……”
话还没说出。
温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喂,祝月。”
祝月:“软软,你跟纪延怎么样?
我这里刚办完笔录,你们在哪?”
“我们已经从医院出来了,现在回别墅,你们直接回去好了。”
温软和电话那头的祝月说了几句,等挂了电话,转头看纪延,“你刚想说什么?”
纪延轻轻抿了下唇,犹豫了下,还是作罢,“算了,没什么。”
转过头。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修长的手指始终攥着那颗糖。
……
因为纪延的伤。
他们这一行人又在罗马多停留了一天,等到第三天才出发去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是意大利中部的一个城市,这里以美术工艺品和纺织品驰名整个欧洲,最精彩的就是艺术展会,和威尼斯双年展、米兰三年展并称意大利三大艺术展。
罗马和佛罗伦萨离得不算远,他们是直接乘坐火车过去的。
这会祝月在网上找攻略,看到精彩的地方,就和身边的温软说道:“软软软软,你看,这里有好多艺术品,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点回去当纪念。”
坐在她对面的纪延听到她的声音,皱着眉说道:“轻点。”
祝月莫名其妙的看了纪延一眼,她这声音也不算响啊,干嘛让她轻点?
唔,纪延这是在看什么?
虽然偷偷摸摸的,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顺着纪延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看着得正是温软的方向。
又看了看温软。
她就说,怎么说了也没听到温软的声音?
原来她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靠着窗睡着了。
又是给人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