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好,开始!”侯建说。

【纱幔重重,满室生香。虽是冬月,窗却开着,冷风灌进来,吹得纱幔摇动不止。

风裹着崇王府的梅香,将室内旖旎的熏香冲散了些,送进来冷冽的冰雪气。

应元雪瑟缩了一下,愈发亲密地依偎在萧疏梧怀中:“王爷,不关窗吗?”

“冷了?”萧疏梧箍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淡色的眸子不辨喜怒,“可本王舍不得这梅香。”

应元雪笑着抬起手臂,大红的纱衣从他肩头滑下,莹润的肩膀全然露了出来。

他端起桌案上的酒杯,嗔道:“既然王爷不让元雪关窗,那喝个酒暖暖身,总可以吧?”

说着,他也不顾萧疏梧应允与否,唇瓣一掀,自顾自将酒液倒进嘴中。一缕果酒因为吞咽不及,顺着他唇角缓缓滑下,落在红衣上,晕开一朵血花。

应元雪也不去擦,只是笑盈盈地望着萧疏梧,身体又凑近些许。

他半个肩膀都被烛火映成暖玉,大红纱衣下,劲瘦的腰肢若隐若现。如瀑长发用同色丝带松松地束了,垂在侧肩,眼下一粒美人痣点成朱砂色,眼瞳漆黑如夜。

萧疏梧深深望进他的眼中,半晌,轻笑一声,揽着应元雪的手一个用力,将这如玉的美人狠狠摔在床铺间。

红丝带飘飘摇摇地落到地上,应元雪的黑发散落床铺,有几缕钻进他敞开的衣襟中,他便笑着挑出来,声音轻软:“痒。”

“哪里痒?”萧疏梧的手指在他颈窝出流连,然后缓缓地、不轻不重地按上他颈间的凸起。

应元雪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小命已经握在人家手中一般。他抬起手,手掌搭在萧疏梧后颈,略一用力,萧疏梧便不得不低下头,两人鼻尖相抵。

“王爷猜猜,元雪哪里痒?”应元雪媚眼如丝道。】

“卡!”

导演一声吼,夏禄安和尚佩跟触电似的弹起来,分别占据床铺两头,期期艾艾地看着导演。

侯建盯着自己面前的显示器,沉吟片刻,说:“感觉不对,你俩过来,我们讲讲戏。”

刚还说着这段不用讲的导演决定讲戏,尚佩连忙拢了衣服,和夏禄安一起快步走过去。

“这一段,萧疏梧要试探应元雪。”侯建看着夏禄安说,“他刚被皇帝强行塞了一个美人,而且这人浑身上下都是谜,他完全无法信任他。”

“是的,”夏禄安点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杀机,只要应元雪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萧疏梧都会毫不犹豫地了结他。”

侯建略讶异:“你理解的没错。那问题来了,为什么你演出来就不是这个感觉。”他比划了一个切瓜砍菜的动作,“杀意,你懂吧,每个动作都有杀意。”

“你不能像看个珍宝似的,把应元雪捧手心里啊。”

夏禄安动了动唇,看尚佩一眼就立马移开视线,讪讪道:“我明白。”

侯建又转向尚佩:“至于应元雪……小尚,我们先捋一下应元雪这个人。”

“应元雪,”尚佩斟酌了一下说,“他是萧疏梧的伴读和童年好友,丞相府嫡公子,本名薛然。十年前,立储之争,薛相拥护当今皇帝,当时尚且是睿王的二皇子萧疏韶。”

“三皇子成王为拔除这棵眼中钉,派人在民间四散谣言,说薛氏一族意图谋反。先帝信任薛相,但抵不住民间流言纷纷,各地藩王又意图趁此机会清君侧。”

“于是先帝无法,将薛氏一族以谋反论处。成王虽然除去了薛相,却也失去了先帝的青睐。三年前五王之乱,先帝废成王,立睿王为储君,也就是现在的盛德帝。”

“盛德帝登基三年,并不如众人预料一般圣明贤德,他生性多疑,登基后便大肆铲除异己,其中不乏忠臣良将。一时间朝野动乱,人人自危。”

“而十年前,薛氏灭门时,薛然侥幸逃得一死,被人从北齐边境捡走,带到南回,改头换面,训练成了一名善声色的杀手。”

“南回皇帝派他来刺杀盛德帝,应元雪却打算趁此机会,查清当年灭门惨案,并拥立萧疏梧为皇帝。”

尚佩像背课文似的说了一长串,侯建表情复杂道:“你能记这么清楚,很难得。那你想啊,应元雪和萧疏梧,多少年没见了?”

“十年。”尚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