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落地镜里面的自己,现在他才二十一岁,正是男孩子最青春的时候,只是他的眼神看上去总归是比同岁的孩子要沉稳一些,反而是少了那些冲劲。
他也是忘记了,曾经有谁说他永远都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样,从来都学不会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总是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就能够像是小朋友一样的拿着一块糖道个歉就可以重归于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玖不记得是谁跟他说过这么一段话,但他却记得是在他高中抑郁症复发的时候。
从那之后他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之间沉稳了很多,不再天真的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人,也不会再傻了吧唧的对任何人都掏心掏肺,开始变得防备起来。
其实西装……他穿起来,估计也确实是不太合适。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西装那种严肃沉稳的模样,可有些人天生就生长着少年一样的脸,眼神灵活稚嫩,穿上反而会显得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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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玖进场了之后才发现贺兰枢说的是真的,一点都不假。
家属席位上面还有很多都是跟着一起来的人,温玖还看到了有些小孩子也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神色看上去想动,却又碍着什么一样的绷着小脸。
贺兰枢是一直陪他坐到了开场才走到前排去的,他的身边坐着的就是姜老……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的。
温玖又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名单,本来坐在那里的是岭南方家的人,现在却换成了姜老。
他的心里突然一跳,身子坐直了一些。
这个位置……是贺兰枢调换的,还是他外公主动要求想要换的?
“刚才那位是你丈夫?”温玖回过神,看到了坐在刚才贺兰枢位置上的人,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是在问自己。
她的话让温玖楞了一下,随后才抿唇道:“是。”
“真好啊。”女人头发盘着很正式的盘发,用一个发簪圈了起来,身上穿的也是很规矩的小西装裙。
她的面容在后排暗下来的地方有些不太能看得清,只有眼睛偶尔闪动的一些光点。